他的手很凉，姬无双反握住他的手给他哈气取暖，伸手裹紧了他的大衣，紧搂着他。

“无双……”他虚弱地喊着她的名字，金眸缓缓暗下了光泽，忽然脸色一变，吐出了血，染红了洁白的雪……

姬无双吓得赶紧给他擦血，一只手挡在他下巴处，似要给他接着，以为这样他就不会流血过多而死。

“我已经把夜渊还活着的消息……告、告诉了北皇，他会……会找到他父亲的……以后……欧家就拜托……给你了……”他虚弱哈着热气，苍白的薄唇沾了血色，妖靥地绽放。

姬无双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紧握着他的手不松，她很想说让他坚持，话到嘴边被他打断。

“我……这辈子，欠你太多……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一定补偿你……”

姬无双苦笑地望着他，“你忘了，你跟林倩兮许下了诺言，恐怕你下辈子恐怕遇不到我了。”

“对不起……”欧楚珩眸光闪烁，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还能对她说些什么。

但是心里却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想要求她原谅……

“我其实……想着要补偿你的，但是……没想到我……没这个时间了……”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姬无双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他手上，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我早就原谅你了……欧楚珩，我原谅你了！”

欧楚珩深邃的眼眸中泛着水气，眼圈猩红着，痛苦地闭了下眼睛。

“其实我根本不恨你，”姬无双痛哭地皱了眉，“我恨的只有我自己！”

她好恨当初强行嫁给他，恨那个自私高傲的自己。

如果她当初成全他们俩多好，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一切。

“我原谅你了，下辈子就别遇见我了。”姬无双握住他的手，扯出一抹笑容：“我提前祝福你们能够永远在一起，别再错过对方了。”

她的大方祝福，令欧楚珩更加觉得愧疚了。

“谢谢……”他眼眶更红了，眼尾具有代表性的红色眼线更加妖谲。

姬无双扶着他坐好，轻声道：“不客气。”

最近的A国时常下雪，墨蓝色的天空飘下一朵朵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人肩膀、头顶……

‘我啊，最喜欢下雪天，喜欢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很干净，很纯洁。’少女清脆的嗓音仿佛响彻在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