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和畜生窝没什么两样,最烦的是还得跟一群要死不活的囚犯打交道,憋屈都憋屈死了。”
另外年轻一些的狱卒不喝酒,只是往嘴里送着软糯的桂花糕,慢吞吞道:“这种愤世嫉俗的话我们私下里说说就可以了,当着二小姐的面就不要说了,”
展红绫一脸乖巧的摇头道:“没有关系,大家都是自己人,我经常来这里玩,本来就是不合规矩的,没添什么麻烦就已经很好了,哪能嫌弃你们发牢骚呀。”
“嘿,还是二小姐善解人意,以后谁要是娶了你,那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咯!”
展红绫嘿嘿一笑,然后东张西望道:“张大哥呢?怎么没见他人,这次我给他带了新的石头。”
刀疤狱卒咬着烧鸡屁股,一手油腻的甩了甩:“他今天休息,回家了,二小姐就放这里吧,到时候我捎给他。”
接着又用手肘捅了捅一旁喝酒的胖狱卒,指着背后的关上的铁门。
“给二小姐把里面的大门打开,然后保护好她,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的小命全拿去陪葬可都不够的!”
胖狱卒晃了晃脑袋又打了个酒嗝,站起身子,摸出一串钥匙,低着脑袋找了一会,取出一把大一些的钥匙。
展红绫和白玉汤走上前去,大门被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恶臭,少男少女都下意识的捂住鼻子皱了皱眉头。
肉体腐烂的臭气混合着呕吐物和发霉物的臭气,还有更多说不上的臭味,就算白玉汤这样长期闯荡江湖的人,对这种难以名状的剧烈恶臭都无法忍受,险些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展红绫反而显得更加习惯,她轻轻在鼻间挥了挥手,驱散浓郁的臭气后,看向身边的胖狱卒,又摆出先前那副人畜无害的少女模样,指了指白玉汤。
“黄三哥,不用太担心你就先回去喝酒吧,我这次特地带了一个贴身护卫来保护我,大哥这次回来给我安排的。”
胖狱卒诧异的看了一眼白玉汤,后者微微点头,按照脑海里对护卫的刻板印象,竭力扮演好护卫该有的模样,冷静,沉默,目不斜视。
也许还真是白玉汤扮演展红绫护卫有模有样,也可能是胖狱卒认为在如此严密的监牢里,再强的囚犯也不可能从内部逃脱,而展红绫在开封里从小玩到大,大牢也没少光顾,他的确不需要太担心。
于是叮嘱了几句以后,就将内部的大门虚掩上,自顾自回到大堂喝酒去了。
展红绫得意的对白玉汤摇了摇脑袋,“怎么样?服不服气,本姑娘说到做到,说能让你进来,就能让你进来。”
“二小姐不愧是二小姐,佩服佩服。”
白玉汤一边拱手表示恭维,把闷在胸膛里的一口气重重吐出,看展红绫的眼神也有了些变化。
这一次他倒的确不是敷衍这位外表乖巧,内核跳脱的姑娘,而是发自内心的认为,展楚之所以非要安排展红绫来和自己一起行动,是有他的道理的。
就拿这一次进入大牢来说,如果是展楚自己,或者他安排君子堂的人为自己开绿灯,他确实也能达到目的,但自己暴露行踪乃至被其他人盯上的概率是非常大的。
而展红绫和展楚不同,她虽然是展家的二小姐,但毕竟不是直接的江湖中人,也没有什么案底,就算是葵花派也未必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所以这位千金二小姐能比较好的规避掉那些潜在的风险,
而且她自幼进出开封各种地方,除了背后有开封展家这座大山依靠之外,她本人的人缘,以及其处理人情世故上都有着别人所没有的本能。
所以白玉汤从进入大牢到现在,没受到任何的怀疑,甚至这些狱卒都没有多看他几眼,在开封这一代,展红绫或许真的有种特殊的魅力,可以让别人的目光不自觉的追随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