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看上去并无大碍,除了衣服上有点潮意外,身上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只是三人一匹马,轮流骑着赶过来,看上去很疲惫。
“道哥!”
赵国砚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神情显得有些焦虑。
却不想,正要开口的时候,董二娘突然窜出来嘘寒问暖,非嚷嚷着要给他宽衣。
“走走走!”赵国砚一把将其推开,不耐烦地呵斥道,“一边儿待着去!”
不料董二娘老脸一红,立马娇嗔道:“讨厌!你往哪儿摸呢,猴儿急!”
闯虎皱起眉头,仿佛吃了苍蝇般地恶心,于是连忙绕过两人,快步来到江连横面前,急声道:“哥,还是我跟你说吧!”
“我正要问你呢!”江连横埋怨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哥!幸亏我出来得晚,这回真要出大事儿了!那个什么老山人,他要成立‘满蒙决死团’!”
“什么决死团?”
闯虎瞄了一眼门内,旋即神秘兮兮地冲江连横招了招手:“低点!低点!”
说着,闯虎踮起脚尖,趴在江连横的耳朵上,急匆匆地悄声密语几句。
屋里众人见外头突然没了动静,便纷纷朝门口这边靠过来,却见江连横的身形突然一震,一把抓住闯虎的胳膊,瞪大了眼睛问:“真的假的?”
“哥!这事儿我敢随便开玩笑么?”
“什么时候?”
“今天!”闯虎歪着脑袋掐算道,“按那个老山人的说法,也就个把小时以后!”
“操他妈的!”
江连横怒骂一声,随后立刻冲到马棚里牵出一匹枣红马,不由分说地翻身上鞍,眼看着就要朝院门外飞奔而去。
薛应清等人连忙走出来问:“昨天晚上刚闹出那么大动静,你还要上哪去?”
“电报局!”江连横在马背上疾声回道,“我得给家里去个电话!”
“那咱们还等不等你?”
“别等了!伱们现在就去火车站,要是来得及的话,我也马上过去!”
“道哥,我陪你过去!”赵国砚仿佛不知疲倦,当即自告奋勇道。
“不用了!忙活了一宿,你也赶紧去火车站吧!”
说罢,江连横便抡起右臂,“啪”的一声,在马屁股上狠抽了一鞭子,那马只觉得屁股好像着火了似的,哀嚎一声,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去。
见他走得火急火燎,薛应清等人闹不清楚情况,便向赵国砚和闯虎询问究竟。
赵国砚自知关系重大,因此并未多加解释,只是说:“薛掌柜,这次多谢你们帮忙,其他的事你们就先别多问了,赶紧收拾东西,跟咱们回奉天避避风头吧!”
起子等一众胡匪连忙插话道:“等下,咱们正哥和二驴他们还没回来呢!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过河拆桥呐?”
哩哏楞和楞哏哩兄弟两个也说:“对对对,康徵也还没回来呢!”
说曹操,曹操到!
这边话音刚落,只是回过神的功夫,就听院门“砰”的一声巨响,下一秒,康徵便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
“掌柜的,快收拾东西,咱们赶紧走!”
荣五爷明明已经死了,可怪事却接二连三,薛应清不明缘由,终于再也沉不住气,当下厉声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说!”
“炸了!炸了!”康徵连忙回道,“港口的军火仓库,让李正给炸了!”
众人骇然——如此说来,刚才天边隐隐传来的那一阵“闷雷”……其实,是港口那边传来的爆炸声!
方才,天还未亮时,李正在港口已经尽最快的速度运走了三分之一的“农具”物品,但由于老山人及时给仓储转运中心打去了电话,想把全部“农具”都运走,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康徵原以为,已经运走的那批“农具”,足以让李正知足了。
事实的情况是,李正确实“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