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从她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便坚信不疑。
<div class="contentadv"> 可是——
说着说着,她的眼神便又一次不由自主地瞥向残疾的双腿。
江城海则接着说:“我不是当瓢把子的料,小道目前看来,也不太像,但如果小道和你在一块儿,也许——只能说也许——你们俩,能混出点模样。”
胡小妍则是推着木轮椅跟在后头,爬上炕,在炕桌上给老爹倒了杯水,随后又拄着胳膊,在炕上挪动屁股,说是要给老爹找条褥子。
“爹?”
胡小妍不知该怎么接话。
“我最信任的,就是老四和老七。可惜了,要是老四还在的话,倒是可以给你俩帮衬着点!”
“嗯!”
胡小妍一点就透,连忙说:“然后,爹你就会把那人杀了?”
“你也不需要再去证明,你不是个累赘。”江城海接着说,“自从那次,你凭着一根蜡烛,就猜测我没有大碍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累赘!”
“过年就十七了。”小花如实答道。
俄顷,胡小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小花,赶紧谢谢老爷啊!”
“多大了?”江城海问。
“我出来跑,也四十来年了,山头绿林,市井江湖,大小头目也见过不少,直到最后我才相信,或者说承认——”
江城海沉吟一声,忽然又道:“人都说,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不是当瓢把子的料,很多人也一样,只不过他们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胡小妍连忙摇头,“我只是个女的,还是个残废。”
“那要咋样才行?”胡小妍问。
“为啥这么说?”江城海反问道,“也许,你自己就是这种人。”
“杀了他。”胡小妍没有丝毫犹豫,这也是为了小道的安全。
小花这才回过神,连忙站起身,说:“啊,谢谢老爷!”
江城海有点不自在地走到里屋,在炕沿儿上坐了下来。
其实,这一套准则,何止于江湖。
胡小妍点头道:“爹,我懂了。”
柜门一开,江城海忽然瞥见被褥上面,摞着一沓纸,便问:“那是啥玩意儿?”
江城海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那个谭仁钧啊!先前,我让老四和老七盯过他们一阵子,那俩人应该干净,没想搅混水,净在那到处撺掇倒清而已。你整这些东西干啥?”
江城海解释道:“小妍,我刚拜码的时候,专门给老爷子干一种活儿。虽然老爷子那时候点式压人,但也做不到人人归服,不然他就成皇上了。总有些硬骨头,明明输了,也不愿拜码。这时候,老爷子就会请他吃一顿酒,当着所有弟兄的面,把那硬骨头放了。”
“唔,好。”
小花不敢拿,踮着脚往里屋瞄。
胡小妍从未怀疑过江小道会出尔反尔、始乱终弃。
“嗐!江湖不问出身,也不问男女,只要你有手腕,大伙儿就认你的蔓儿!你看你大姑,也是个女人,不是照样混得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