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蒋随舟的声音变得很轻,他说:

“还记得那个奶瓶吗?其实当时我喂给载兴了,我希望他不要存在。事后我忐忑了一夜,吓得睡不着觉....但你猜怎么着,那个女人在奶里放的竟然是符水,说用来诅咒他。”

她听见蒋随舟倍感荒谬的笑了,笑着笑着又沉寂下来。

其实他当时已经做好偿命的准备了。

但第二天,他看见婴儿车里的蒋载兴安然无恙。

他只觉得蒋夫人愚蠢至极,并且从那以后无法相信任何宗/教和信仰。

“我和那个女人不一样,我要做就做到尽。但既然没弄死他,我就不会再做第二次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我从不走回头路,字典里也从没‘后悔’二字。我以为,我接下来的人生无非是堕落的麻木,跟麻木的胜利两种情绪而已....可遇见你之后,我后悔了。”

初夏听见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有些阻滞和干涩。

“我以为只要我不去碰你的伤口,你就不会疼了....”

“对不起三个字太廉价,我可以说无数次,可那不会让你像没受过伤一样。我想说另外三个字,却又怕你跑了....所以到此刻,我才发觉,原来我什么都没说....”

初夏以为他要说‘对不起,我爱你’之类的话,结果却听见蒋随舟在深深吸气后,哑声说——

“我会对你有用的,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