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清年纪小,必然会被自己这番大义凛然的话吓住,然后自己再乘胜追击,告诉他,若是不与自己道歉,那便写了状纸去应天府告徐家,让满京城的人都看看,一个首辅之家竟然如此藏污纳垢。想来这般一说,徐怀清必然就乱了阵脚,然后再趁着他心乱,便拉着他去老太太屋里给自己和自己祖母道歉,然后再让他请求姨祖母不要赶自己家人走,定要留下自己一家以作补偿,如此倒也不算他们文家人赖着不走了,反是他们徐家对不起文家。
这般一想,文旭只觉得心潮澎拜,自己刚刚真是太蠢了,去找三表叔做什么,三表叔那样的人,如何会自己自己这个小子,就该直接过来找徐怀清,徐怀清到底不过十三岁的孩子,自己到底也好拿捏。
文旭越想越觉得稳当,脚底下也像是生了风一般,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进了徐怀清的书房。
这回进徐怀清书房却没有这么多破规矩,他径直从外面闯了进来,守着门的小厮想要拦他,也被他一脚踹开了,他抬手就推开了书房的门,看着站在书桌后面不知道是在写字还是画画的徐怀清,便朗声道:“清弟,我有件事要与你说。”
徐怀清蹙了蹙眉,将一笔写歪的毛笔放下,又将写字的纸揉了扔在一边,抬起头看向文旭。
“文表哥,什么事竟连一点也等不得,这般闯将进来?”
若是熟悉徐怀清的人,必然已经听出来他这句话里的怒意,徐怀清的性子与徐则昱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越是生气,语气就越是平静,若是如现在这般一丝语调都不带,已经是怒极的表现了。
但是文旭哪里知道这个,见他竟然一点怒容都无,便觉得这个表弟真是个好性子的人。
“正是一件天大的事儿要与你说。”文旭来的时候早就想好了,这件事一定要说的越大越好,这样才能唬住徐怀清这个雏儿。
“表弟,怎么说你们徐家也是钟鸣鼎食之家,怎地家中上下如此没有规矩,你的那个庶姐,一个姑娘家,就敢出言不逊,侮辱我们文家,你那个继母也是,怪不得是小官宦家出身,一点规矩也不懂,不仅不处罚她,还包庇她,气得我祖母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