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常有傲气,但殷博瀚多年来体察上意,将皇帝哄得高高兴兴。他的骨头没那么硬,他的野心,也不止于文名。
文采,只是他晋身的手段而已。
范成明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身体太累,反而睡过去,一上午好眠。
如果段晓棠没有回来,范成明还会继续睡下去,军中才不怕什么失眠、日夜颠倒的事。抓紧时间能睡一点是一点。
范成明擦过一把脸,顿时神清气爽。见段晓棠面色沉重,问道:“你要不先去休息一会。”
战事解决了,剩下的事他倒能帮段晓棠支应一会。
段晓棠摇头道:“不用。”她熬不过鹰,但熬得过人。
两人之间不用客气打哑谜,范成明也不多劝,说起睡前灵光一闪的思路,“我们先前可能猜错了。”
范成明读书时记性简直一坨狗屎,但论起八卦,几百年陈芝麻烂谷子都记得,何况睡前的灵思。
段晓棠不明就里,“哪里错了?”
她身上担着左厢军几千人的性命前程,哪怕只错半步,也非同小可。
范成明:“先前想殷相公钓鱼是为除恶务尽,不对!他就是奔着军功来的!”
段晓棠哑然:“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