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汴京。
此时是下午未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张顺穿着一身粗布衣衫,戴着顶破草帽,手里提着十几尾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向着陈家酒馆的方向,快步走去。
汴京虽然繁华,但也是两极分化,有钱人朱门酒肉臭,没钱人路有冻死骨,这附近全是低矮破旧的民房,住的也都是平民百姓,陈家酒馆物美价廉,很受周围民众的欢迎。
张顺大踏步走入酒馆,眼尖的小二急忙迎了上来,喜笑颜开地从他手中,把鱼儿接过。
“三哥,还是老规矩?”
张顺点了点头,
小二哎呀了一声,“三哥来得不巧,做鱼汤那人有事,还未赶到,您是稍等,还是换一道菜?”
张顺皱眉,
他之所以选择此地,倒不是为了省钱,他仗着一身好水性,每日都能轻易捕获大量鲜鱼,变卖换钱,虽然不能发家致富,但手头倒也不缺银钱。
他只是单纯爱喝这酒馆做的鱼汤,此地厨子确是有几分功力,做出的鱼汤,汁水鲜美,鱼肉细嫩,让人百吃不厌。
张顺想了想,便有些遗憾地道:“那就先放水里养着吧,待他回来再做,劳烦小二哥给我送去,
暂且切五斤熟牛肉来,再来两坛好酒,几碟好菜,
我朋友今日要走,洒家准备酒席为他们践行。”
小二急忙点头,“三哥放心,小人这就去叮嘱厨子,让他精心整治几道好菜,绝不能让三哥在朋友面前,落了面子。”
张顺笑笑,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扔给对方,“好酒好菜尽管上,爷不差你银钱,多的算赏你的。”
小二接了银子,顿时眉开眼笑,转身匆匆而去。
张顺将草帽向下压了压,在角落处找了张空桌坐下,由于天热,虽然是下午,但是出来喝酒解乏的酒客,这里却也有不少。
相比张顺的豪爽,这些酒客看起来就寒酸多了,往往几个人聚在一起,面前只摆着一两道小菜,喝的也是掺了水的酒,虽然又酸又淡,却也有好处,就是价格极其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