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

还知道留个障眼法拖延时间。

噼啪一声,玉杯粉碎,空气中弥漫出血腥味,跪在最前面的锦衣卫经历偷偷抬眼,瞧见太子掌心里细血丝丝淌下。

四名飞鱼服锦衣卫,与东宫护卫黑森森的跪成棋盘,悄然无声。

沈卿玦凉凉地扯唇,垂下眸,扫过这些人头顶,“现在不追,还等什么时候!”

凝固的气氛撕了个口子,全都活过来,忙乱地答应。

“是!”

“第一小队,听令!往城南!第二小队城西!其余跟上我!”

东宫的侍卫行动简洁,西风严肃着脸色,转身朝外,黑衣侍卫刷刷跪一地,他打出几个手势,众人立刻领悟。

城中的坊舍错落,唯有此处长街亮着灯火,残旗飘飘,寂静苍凉。

成百上千的随从散去,只余一支十人小队,站成直线,方桌前,容颜俊朗的男子端坐如山,气质冷冽。

月亮从正中挂至屋檐,第一队人马最快追上了破旧马车,回来复命。

“殿下!车里没人!”侍卫跪着,双手拱起并在额前。

没多会儿,第二支小队也赶回,这支西风带头,视线一垂,见到跪着的同伴,立刻秒懂,默默不语地跪下请罪。

沈卿玦气的眼神发冷,扫过这两队人,指节作响。

眼下,所有人都提着心脏,等待锦衣卫负责追踪的第三辆马车,这个消息才是决定有没有事的关键。

时间仿佛凝固,风静悄悄的,千里良驹不愧是千里良驹,一夜功夫出了两个省。

天蒙蒙亮,有的户舍屋顶冒出炊烟,街道一片冷清。

眨眼间四周尽白,长夜退去。

侍卫都站得有些疲乏了,唯一那位天潢贵胄的太子殿下纹丝不动,城门开启,所有人都将目光眺过去,飞鱼服的几位也全都空手而归。

啪的一声,木桌应声而裂。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太子殿下一拳砸在桌上,深邃的眼眸凝着红丝,眼底阴冷,怒道:“秦家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