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营帐门口的一名士兵,同情地看了一眼身影劲瘦的姑娘,劝道:“将军,小姐她……”

“谁若求情,与她同罪!动手!”

士兵唇瓣嗫嚅,嗓音低低地淹没在喉咙里。

秦蓁蓁偏头瞧了一眼行刑的长凳,心一横,咬牙道:“打吧,你打,我叫一声疼我就不姓秦!”

两名行刑兵走进来,瞧着那姑娘窄窄的背,下不去手,秦渊眼神一凛,上前夺了长木板,“都让开,我亲自行刑!”

茶楼里,鹦鹉挂在堂前,翠绿嫩黄的羽毛在光下熠熠生辉。

姜晚笙慢一步走进茶楼,前头的妇人珠圆玉润,回过头来牵她的手,“笙笙跟兰姨不用见外,这些绣娘都是从江南请的,你喜欢什么样式,跟她们说就好。”

绣嫁衣,这本该是女方家庭准备的事情,奈何秦家现在只剩个老爷子。

裴夫人便揽了这活,虽说不大合规矩,但她称,自己不止是未来婆婆,以姨母的身份来张罗。

走进雅间,十二名绣娘,均是三十出头模样,清一色的上好绸缎衣裙,齐齐欠身行礼。

姜晚笙也福身致意,十二名绣娘围着她量尺寸,接着坐下来谈嫁衣的面料,丝线,绣样,领口,袖口,规制等等。

姜晚笙听得头晕眼花,“这么复杂,时间来得及吗?”

“来得及。”中间那位绣娘笑吟吟的,“姑娘放心,我们姐妹十二人最擅长这个,一个月功夫,保准给您绣出来世上最漂亮的嫁衣。”

东宫书房内,一片寂静,沈卿玦炽金玄衣,端坐榻前,修长玉指翻着一册薄薄的蓝皮书。

“继续说。”

递消息的侍卫跪在底下,双手拱起,“殿下,钦差大人问,是要将那两位就地处决,还是?”

账单翻至最后一页,沈卿玦抬头,随手扔给站在案侧的西风。

“就地处决有什么意思,押送进京。”

“是。”

沈卿玦姿态微微松解,执起案前的一盏茶,吹去雾气,“派人暗中保护,务必要让这两人活着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