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晓光推还高潮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保持着沉默,静观其变。
气氛好像有点不对,一丝丝无奈弥漫全身,是应该摊牌了。
李文丽也许早都猜到了,不想听到心中光哥哥的准确答案,道了句我先回去了就拿起书和本子匆匆而逃。
纷纷回头,背影渐渐远去,又不得不面对了。
曾小薇总是在阳晓光最需要的时候及时第一时间出现,脸上浮现出的心痛,不安,像是泯了一口陈酒,酸甜苦辣五味杂陈。很快就一闪而过,不过阳晓光敏锐的捕捉到了,感同身受般心痛。
曾小薇强装出笑容,笑的那么灿烂,轻松说道:“这样也蛮好的,有这么一个好的机会可以出去开阔视野,只不过可不要忘了我们哦!”
明明早都想到应该会是这样,可又逼自己不去想。现在,不得不面对。
下意识的安慰着,替阳晓光开心。可一说完,笑立刻僵住了,口不对心。已经从小习惯性的在别人前面带笑容,一定要装着很开心,让人家看到你很辛福,没有不开心的事。于是,长此以往,这种伪装是改不了了。
也许只有阳晓光知道,曾小薇笑的是那么勉强,牵强。眼神无比黯淡,那个原本活泼可爱,总是一脸笑容的小薇也会如此让人心沉。
“蛮好,蛮好的”曾小薇的话还在心里反复回响,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有时不只是冷的时候会有这个症状,虽然已经被折磨了好几年,可到了坏天气依旧会有这个症状。每时紧张,不安,感动,感触也会出现这个症状。
心里划过一个长长的伤口,无法控制的滴血。痛,很痛,无比的痛。然而面子大过天,为了那男生在别人面前时时刻刻要保持的尊严,阳晓光强颜欢笑,故作轻松,呵呵苦笑。强压抑住不好的情绪,可一想到“蛮好的,蛮好的”不由自主一阵酸酸的难过涌入全身。默默紧握拳头,告诉自己忍!
阳晓光拼命扬起嘴角,挤出一丝不难受的样子,说道:“怎么会呢,我还怕你们忘了我咧!”
出乎意料,曾小薇,曾小柔和高潮竟同时异口同声说道,所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怎么会呢,我们不会的。
说完,时间停止了,就在这一刻,很平静。顿了一会儿,全场大笑不已。笑完也就没什么好笑的了,只是一时感觉新奇,现在又重归平常。
高潮吹捧道:“阳晓光,你那么厉害,将来肯定是当作家的料。”
“还是算了吧!”阳晓光倒是对文学界不抱有任何太大希望,实在是自己现如今的水平有限,那是个遥远的梦。
“以后要是大家都不在了怎么找到对方啊?”高潮提出了个疑问。
阳晓光想了想,面对大家庄严的宣布道:“以后我们固定好,就用自己字号,绝对不变。我呢,就是初晓阳光。高潮,你呢?”
这个还挺新鲜的,高潮想了想之后答道:“我啊?高博论,高谈博论,高山流水,潮起潮落都是我的啦。”
阳晓光呵呵笑道:“这么多,哪一个啊?”
“都是,都是。”高潮对这些好词哪一个都不肯舍去。
曾小薇也来了兴趣,说:“我就用你跟我说的微微晓别啦!”
曾小柔随声附和道:“我也用你帮我想的那个。”
一阵阵凉风拂过,吹散杂乱的心情,表面上好像心旷神怡。
曾小柔如名字般一脸柔情,面露复杂之情,轻声道:“真的没有办法挽回吗?一定要走吗?”
虽然平时曾小柔在姐姐的影响下,与曾小薇相比并不出众,十分抢眼,但是一问就问到了阳晓光的心里,再次扎了一针,想到了那件难受的事。
此问一出立即迎来了曾小薇和高潮的注意,这恐怕也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可又思前想后没有说出来。
“唉!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想去,可是不去不行啊!”阳晓光无奈又无辜的说道。
我们的未来从来都不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时时刻刻攥在大人的手中,被大人们视为孩子的其实已经不是“孩子”的孩子又有很办法呢!
阳晓光一时气愤,心中早已把那所谓的“妈妈”骂了许多次,你知不知道我不想离开这里,我不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很怕的。你从小都不管我,为什么现在有装出一副一切都是为我好,关心我的讨厌样子,虚伪,虚伪至极。
这个答案纯属意料之中,还抱有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也是出乎意料之外,注定了是要离别分开的。
陷入了一阵沉重,每个人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和自己的内心深处相讨论。阳晓光夹在中间很不是滋味,想要随便说点什么继续互动,可阳晓光不是高潮,没有那么多话,有的只是在心里发酵,也不敢,就是说不出口,话到嘴边,还没出口就已经卡住了,只能同样保持沉默,期待有个勇敢的人站出来。
忧郁的空气中被一个人的到来打破。有时天还是天随人愿,这当然是实现了愿望的人说的话。
李文丽从家中赶来,一身轻松。女生之间很快又陷入热切而又热烈的讨论中去了。而阳晓光和高潮就很不幸的被彻底遗忘,成了孤单的角落。这可不行啊!刚刚不愉快的情绪很快便带过,重振精神,为争取自己的权利而努力。阳晓光和高潮左右出击,分两路进发,采用迂回战略,在不懈的努力中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五人或为了某一问题而讨论,或争议热点话题,或交流喜欢看的电视剧和动画片,或诉说生活琐事,或卖弄人生哲理,脑筋急转弯。好不热闹呀!尽管是高潮出尽风头,阳晓光只能随声附和着,不过也能插科打诨。要是真让阳晓光一个人来还真不自信,有个人陪着就是不一样。
快乐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的,晚饭来急,不留人任何缝隙。热的烦躁,热得不安,热得发狂。这还是身经百战之感,阳镇是热就热的疯狂,冷就冷的彻底。
一个下午不知不觉在快乐欢声笑语中度过。各自收拾好东西,挥挥手,在门前目送他们三人骑着自行车驶往前方,长长地舒一口气,一个人就是轻松了不少。
离别。离开,分别,本就是件平凡事,但总是想象比现实更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