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要想凭此拿捏我,那你最好闭嘴。我最初随意的睡你,就是没拿跟你有肌肤之亲当回事,与我是不是初次无关,现如今我照样没拿你当回事。”
这样残忍的话自她口中轻飘飘的说出,让高延宗攥着伞柄的手突然!狠狠地抓的更紧,几乎要捏碎伞柄。
他本想把伞递给她,此时却无论怎样也抬不起手来,只唇角微勾,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我不是想拿捏你,惹你什么的。我就是不相信……就因为你与他相识的早,所以无论他怎么对你,你都能容忍是吗?还是因为,只有对他动了真心呢?那四哥呢?”
“我现在就去找他。”
高延宗果断后退一步,让出路给她,也顺手把伞举到她头顶:“陛下,请吧。”
元无忧推开他的伞,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大步迈着,头也不回。
不知从何时起,俩人的相处就没和谐过,除了这样针尖对麦芒,就是互相撇清关系,好没意思的俩人。
……
城外,博望坡上。
经由齐国兵将的热心指路,元无忧在那两棵山茶树下,再次找到了高长恭。
彼时细雨初歇,连夜的狂风骤雨打落了不少山茶花,掉在地上铺了一层粉红的,白的,几乎都是完完整整的一大朵摔进泥里。
而那位高马尾的鬼面男子傲然屹立,身穿的黄金明光铠被雨水洗的光亮如新,臃肿的甲胄穿在他身上虽颇显魁梧,但更衬出他宽肩窄腰,长腿通天,整个人英姿挺拔,熠熠生辉。
此刻男子正把三尖两刃长枪插进泥里,自己手扶着枪杆,空望远方。
直到元无忧走到几步远,刚想开口唤他,鬼面大将便转过身来,从泛着金属光泽的狰狞鬼面底下、迸射出的一对黑眸定定的看着她。
他开口就是:
“你彻底放下五弟了吗?他说你一见了宇文国主…就跟被勾了魂似的,他说你除了对他厌烦,似乎对谁都能爱上,他——”
她不耐烦地蹙着眉打断他,
“你是在为他鸣不平,还是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