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于沙发,相隔三米而望,气氛逐渐微妙。
严冬云一口否决道:“苏扬是我丈夫最敬重的人,恕难从命。”
二殿主见状,色眯眯的眼神倏地变冷,“所以他的安危,比你爹的性命还重要?”
“我爹是咎由自取,我早与他说明清楚,从我嫁进林家起,就与他再无瓜葛,要杀要剐随你便。”严冬云态度坚决道。
“好一个断绝关系,你爹去赌坊作赌,不也是为了你弟弟能娶上媳妇么?”二殿主笑着开口。
说到这,二殿主站起身扣上西服纽扣,“既然你不愿意答应,那我只能去找你弟弟商讨了。”
话音一落,他便径直走向门外,毫无迟疑。
严冬云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与弟弟这些年来相依为命,父亲压根没给过两姐妹一分钱。
嗜赌的爹,无能的弟,难堪的她。
如若东海殿找上门,弟弟只能被迫答应接下这份差事。
届时结局如何,可想而知。
想到这,严冬云内心无比纠结。
一方面是她丈夫的兄弟,另一方面是与她有着血脉关系的亲人。
不管怎么选,她都得牺牲其中一方。
她回想着这些天的温馨画面,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痛苦。
“慢着!”
终于,在二殿主即将开门而出时,严冬云出声了。
二殿主嘴角勾勒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回过头来时笑意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冷漠。
“怎么?想清楚了?”
“我答应你,但这是最后一次,事成之后,欠债归零,你还要把我爹放了,以后不许他再进赌坊。”严冬云大声道。
“只要你能做到,一切都好谈。”二殿主回到客厅,将针管递出。
严冬云望着装载着浅黄色液体的器物,咬牙接过。
拿到针管的瞬间,她似是接手一份千钧重的事物,娇躯微微颤抖。
二殿主见状,吩咐道:“今晚找个机会进去,给苏扬做个注射,你放心,这只是让人昏睡的药,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为什么是我?”严冬云低着头,宛如瀑布般的秀发垂落,遮住双眸,看不清脸色。
“因为你丈夫是苏扬最信赖的人,而你的身份和过往他们一概不知,由你出面最为合适。”二殿主解释道。
“如果失败了呢?”
“结果自然由你自己承担,若是将我泄露出去,你弟和你爹这辈子可就再也见不到太阳了。”二殿主风轻云淡道。
说完,他转身离去,临出门前不忘叮嘱道:“记住,你只有今晚这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