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陌白自小佳换了着装后,便躲在了门柜里,小佳将柜门从外栓插好,便没再出过声。
只听着房里的动静,知道小佳离去后,泪便也抑制不住再是流下,内疚,那是内疚。
不敢哭出声来,哭着哭着,也倒是哭累了,便不知不觉睡着了去。
见天色沉沉暗下,言家那边正是洞房花烛夜,相对于文家,却是冷清多了。
文家长辈们也还在言家吃酒甚欢,更不提早些时候借去言府里帮衬的下人们去了多少,故留在文府的人,很少,少的冷清。
清冷的文府,此时快疾而来一匹快马,马匹在府门前停下,那刚毅的男子从马背上拎着一个绣锦包裹下来,门外恭候的家丁连忙上前牵马,只听这男子问:“怎么就你一个轮班?”往常,门外得轮班候着少有二人,眼前却只有一位。
家丁弯着腰,连忙答:“今日言家有喜,小姐嫁过去了,故府里没什么人,少爷该早些赶回来的,还能送送小姐。”
脚步一顿“你说什么?”
家丁看他脸色不对,便小心翼翼回答:“莫不是少爷不知道小姐今日过门之事?”
男子不再言语,只提起脚步,再也不搭理那家丁,飞快的冲奔了进去,大步直踱向着文陌白的独院。
白儿嫁人了!
白儿嫁人了…
手中拎着的绣锦包裹被他拧得紧,紧到在手腕勒出红印!
他看着白儿长大…一直,都不曾想到过,这一天会来得这般快。
他仅是去了趟外省办事…
仅仅是去了几月时间!
脑海混乱一片,便已然踱步来到了文陌白的别院。
所到之处,皆是那鲜活的记忆画面,这里白儿曾跌伤了手,哭了一天。
这里白儿曾摘了一朵花儿,偷偷往他耳边戴…
院中比比皆是他与她的回忆,从小小的身影,逐渐长成了窈窕淑女,走到哪里似乎都能听见她的哭笑声,还她唤哥哥的声音…
“啊!”头像将要炸开一般,疼痛不已,或许一时间这事的打击确实太大,他抱着头,冲窜开来。
是啊,白儿嫁人之后,便已是言家的人,从此与他形同陌路。
形同陌路!
咚!
他撞进了文陌白的厢房,总算停下了挣扎,他认了。
这才失魂落魄的看向这间屋子:
屋子里还贴满了红剪纸,大大的喜字跳进他的眼,冷冷扎进心底。
将身来到梳妆台前,他将那一个绣锦包裹轻轻放下:这是他沿路挑选带回来给她的礼物,如今,是用不着了。
他一动不动僵杵在那,盯着包裹,缓缓自语:“白儿,哥哥是想去看你,想亲口对你说,要过得幸福。可是,哥哥来晚了,你已出嫁,为了人妇……”
这房,从未如此冷清过,冷清的好似在说:嫁出去的女儿,那是泼出去的水。
便才将这里如此荒凉的搁置,她已然是言家人。
“咚”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墙石上,也砸破了手背,流出血来,是一声低低的咆哮“言若,你若是日后让白儿受半点委屈…”忽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神中一阵混乱,不觉转了语气:“不会的,言若定不会让白儿受半点委屈,白儿日后必定是幸福快乐的。”
他想要笑,想要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却只能挂上那哭笑不得的唇角,双眼隐忍着痛楚而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