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枝住进一个院子,那院子就在应长陵院子的隔壁,中间隔着一道凌霄花墙,正是花期,绿叶橘花,荼蘼霏霏。
夏云枝隔着站在拿到围墙下看了几眼,领路的丫鬟见了,笑着道:“这是表小姐最喜欢的花。”
她对这位魏夫人颇有几分好奇,不由问了几句,结果那丫鬟如数家珍,又说表小姐能干,表小姐对下人好,表小姐做生意厉害。
不过那丫鬟说着说着,又有些垂头丧气,露出一丝怜惜的表情:“可惜表小姐在三年前在意外中损了容貌,如今皆是以面具示人。”
那丫鬟一边跟夏云枝说这些,一边偷摸着打量面前少年的容貌,少年身形挺拔,身穿绣了吉祥双鱼纹的直缀,背着一个有些古怪的药箱,发髻上插着一根青玉簪,一如他清亮剔透的眼眸。
这当真是姑爷吗?虽说生得很是俊朗,但是看着也太小了些,看起来都未弱冠吧,比她家大小姐要小上五六岁。
想着又有些恍然大悟,她家大小姐这般厉害,找个比自己小的怎么了?
夏云枝在魏府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一起床,就有丫鬟要给她梳洗伺候,夏云枝不习惯被人伺候,随口拒绝了。
从自己带的箱子里翻出了用马鬃毛做的牙刷,以及一罐用茯苓等中药捣弄出来的牙膏,夏云枝仔仔细细刷了一遍牙齿,又漱了几次口。
那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觉得这夏大夫有些古怪,却不知道隔壁的院子伺候应长陵的两个大丫鬟同样古怪。
“大小姐,这是何物?”其中一个丫鬟提起勇气问。
应长陵虽是魏府大小姐,但是他却几乎没有在这里住过几天,但是先前来这里住了半个多月,肃清了一大批怀有异心的奴仆小厮,触目惊心的鲜血几乎染透了整个院子,让其他小厮丫鬟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
那一次魏府换掉了三分之二的下人,又寻常换了一拨,而这个丫鬟就是先前所剩的几个之一,她原本只不过是个洒扫院子的,直到前几个月才被提到住院当一等丫鬟。
她也不过伺候了“魏大小姐”半个月,随后大小姐就离开魏府,直到五个月后才回来。
这丫鬟好歹伺候了大小姐半个月,其他那个丫鬟甚至连大小姐的面都没见过,只听过府里的传闻,听闻大小姐凶残无人性,亲手斩下了前一任管事的头颅,会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