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药中与她开出的药方是完全相反的,不仅如此其中还有两味药,对体质虚弱的女子来说是虎狼之药,极其伤身,难以复原。
薛夫人听了,心中一惊,还未说话,章贞娴却是怒了:“本小姐怎么说来着,那个不要脸破落户狐猸子果真没安好心,我这就找她算账去!”
说罢起身就要往外走,薛夫人连忙让丫鬟把她拦下:“我的小姑奶奶,你这般去了又能如何!空口白牙,她岂会认?”
“有药方为证!怎么是空口白牙了!”章贞娴道。
“夏大夫说了,这药的确是治妇人病灶的,只是用药过猛罢了,三姨娘的手段你可是见过的,白的都是说成红的,更别说你姨父信她良多……”薛夫人眼中多了几分苦涩,她又能如何呢,嫁错人只能苦一辈子……
章贞娴十分气恼薛夫人的退让三舍的行为:“难道就这么算了?那破落户迟早有一天,骑在你头上耀武扬威!”
她正要接一句:“姨母,你怎么变得如此……”可是看到自己姨母发白的脸色,“畏畏缩缩”卡在了喉咙里。
“还能如何,只要给芙儿找个好人家,我这一生就满足了。”薛夫人面色平静,似乎看破红尘一般。
章贞娴跺了跺脚,跑到院子里拔花泄愤。
夏云枝在旁听了会后宅阴私,等章贞娴跑出去了,她才开口道:“夫人,病灶尚有药物可医,人心却是无药可救。”
薛夫人听了秀眉微凝:“夏大夫,此言何意?”
夏云枝道:“人心险恶之人,丝毫不会因为心善的退让而放弃趋利,因为他们的欲望永无止境,你越退避,他们会越觉得你可欺。”
薛夫人哪里会听不懂她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可是我夫君的心在她的身上,我又能如何呢?”
“能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不仅仅是男人的专属,不是吗?”
夏云枝言尽于此,她也不是救世主,该说的都说了,直接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日是薛家长女的生辰,夏云枝并未留薛府休养,而是跑出去买了一堆药材回来,和堂县有不少药材比石头县便宜,她还买了一些本地的特色美食,其中有一种芝麻片儿糖,吃起来酥甜脆香,很是好吃,她想着三姐和青缨都喜欢吃甜食,就买了许多,反正这糖耐放。
经过一家金银铺的时候,门口小二很是热情邀她进去,她突然脚步一顿,似有些着魔了般,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