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还带了一丝慵懒和困倦,听起来倒不太像是女人的声音,却显得异样的魅惑。
这么近的距离,夏云枝甚至能看清她如白玉的脸庞上一根根细小的绒毛,看得有些发愣。
“夏大夫,莫不是看傻了不成?”戏谑的声音响起,他突然伸手摸了一下夏云枝的脸颊。
“嘶。”夏云枝只觉脸上有些疼痛感。
“都破相了。”
魏长陵看着夏云枝脸颊上被蹭伤的伤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惜。
昨天夜里当她用自己去换那章姑娘的时候,他不知为何突然愤怒,那一瞬间,他想撕开所有的伪装,将这只小狐狸捆绑束缚在自己身边。
然而当他带着人追上去,抓到那两个黑衣人,从黑衣人的口中听说了夏云枝落下山崖的消息,那一瞬间,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从一开始,就是带着嬉笑人间的心态,走完生命的最后一段路程。他躲进清水村,一来是巧合,他伪装的魏夫人父母的确是清水村的人,二来,也想调查夏云枝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会出现他的床榻之上。
然而渐渐的,他发现夏云枝明明出生于一个平平无奇的穷困农户,然而却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本领,出神入化的医术,从未见过的宝塔糖,甚至是她练得那门精妙无比的功夫……
她究竟是谁?她的医术还有武功,究竟师从何处?她就像是一个谜,一步步吸引着魏长陵靠近。
也从未有一个人,能让狡诈鬼谋的翎王,心绪不宁。
夏云枝毫不在意:“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魏长陵听了她的话,原本平静的心绪一下子汹涌起来:“我离开不过半个多月,夏大夫跟章县令的千金情谊竟是如此深厚,都甘愿舍身救人,献出自己的生命的地步了?”
堂堂一个王爷,脸不红心不跳,语气如同一个被夫家厌倦的弃妇:“夏大夫既然招惹了我,又为何当着我的面去招惹章姑娘,既然夏大夫不愿看到了,那我离开便是。只当我没有提过成亲那回事,夏大夫你好就好当你的县令女婿罢!”
魏长陵一怒之下,披上了外袍,连头发都未整理,下了床就要往外走。
夏云枝头大如斗,这是哪跟哪,她方才只不过想表达,这点伤痕,以她的医术,根本不用担心会留疤。
“魏姐姐,我并非那个意思……”夏云枝连忙开口,若是被人发现一个妇人从她房里走出去,她就算长了七八嘴也说不清啊。
她刚一开口,魏长陵却被被褥绊了一下,一下子扑倒在夏云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