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楞楞的看着他,心中不知道作何感想。
“父皇此言差矣,既然是身体不好,自然还是应该喝药的,哪能随心所欲病极讳医。德公公,再去小厨房端一碗药来,父皇这里有我就够了。”萧泽宇先是看着床榻上骨瘦嶙峋的人笑了笑,随后又对跪在一旁的德公公吩咐道。“这……”德公公有些犹豫,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萧泽宇,又看了看窝在床上的陆长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本宫的命令你也敢不听?”萧泽宇见他面带犹豫,立马脸色阴沉的反问。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德公公吓了一大跳,挣扎着走了。德公公是个聪明人,床榻上的云澜皇再怎么看也就只有几天的活头,这天下,终究是要传给萧泽宇的,萧泽宇是他惹不起的人。
“父皇,身体好了些吗?”萧泽宇双手环胸,绕着床榻走了两圈似笑非笑的发问。
“你……”那讽刺的笑容将云澜皇激怒了,可刚刚抬起手,还没等他骂出来便只觉得胸膛一滞,喉头血腥翻涌就这么呕出一口血来。
萧泽宇也不去搀扶一把或是怎么样,只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云澜皇咳了好半天方才平复下来,面色凝重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萧泽宇,抑制住自己内心的不安与压抑,摇了摇头说:“宇儿,你知道的,这江山迟早是要交给你的,你又何苦干出此等大逆不道只事呢!”
云澜皇不是傻子,他的身体他自己心中有数,他知道自己再挺些日子也不是什么难事,而如今这么快速的衰弱下去明显不是自然反应。
躺在病床上的这些日子,他仔细的想了又想,排除掉所有的可能,即便心中再怎么不想承认,也知道唯有那么一种可能。
“你长大了。”云澜皇看着萧泽宇的脸,过了好半天突然开口说道,这话百味杂陈失望与开心都交杂在里面,本就衰老狼狈的老人如今更是被落寞与疲惫所笼罩。
萧泽宇到底不是什么狠心之人,不管他动手做了什么,他自己心中也知道云澜皇从始至终对他都没有什么坏心思。他上前一步用手绢将云澜皇嘴角,胸前的血迹擦拭干净,声音有些微的颤抖:“父皇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