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出口,宋季凡就觉似有一记闷棍打落下来,让他心口又痛又慌。
母亲催自己成亲催了这么些年,他还真是从没见母亲为了这事如此伤心过。
想着,他也不敢再多言反驳,连忙就给母亲端起茶水,满心自责地道:“母亲您莫伤心,都是儿子不好,您先喝口茶顺顺气。”
见母亲不理自己,他不禁双膝跪地,手捧茶盏继续认错,“儿子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母亲您莫哭坏了自己身子。”
宋夫人哪舍得让儿子跪,立即心软让儿子起来。
“儿子把母亲气成这样,母亲您不消气,儿子又岂能起来?”
宋夫人又气又急,“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宋季凡一惊,“不是,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赶紧给我起来!”
见母亲比方才更气,宋季凡也不敢再耽搁了,连忙就照着母亲的意思重新站了起来。
宋夫人拿帕子擦了擦泪,接过儿子手上递来的茶,却是一口也喝不下去,直接就放到了茶几上头,拉过儿子的手语重心长劝道:“儿啊,这册子上的女子全都是为娘仔细打听和筛选过的,个个都相貌好品性好。算为娘求求你了,你就看一下,从中挑个合眼缘的相看起来,可好?”
宋季凡纠结不已,末了只得痛苦一咬牙,从母亲手中抽回手来一撩衣袍再次跪到了地上。
“凡儿,你这是何意?为娘这般求你也不行吗?”
宋夫人简直伤心欲绝,眼泪跟断了线地珠子般止不住地往下落。
宋季凡垂眸不敢再看自己母亲,语气却比之前还要坚定了几分,“是儿子不孝,不瞒母亲,儿子已有心悦之人,实在不能耽误了这册子上头姑娘们的幸福。”
果然!
宋夫人握紧椅子扶手,忍住眼泪,同时也强忍住脾气不去发作。
“是谁?你心悦之人......是谁?”
宋季凡紧抿着唇,默然不语。
是的,他不能说,这情况下他又如何能说?
她只是想在医馆里安稳做事,至今都对自己一点儿想法也无,若自己此时说了,万一母亲气极,让她离开医馆又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