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跟前突然“呲啦”一声刺向,又紧接着轻轻“啪”的一声。
温嬷嬷一惊,忙抬头望去,就看见桌面上赫然出现了两三道指甲划痕,而那划痕尽头赫然躺着两截断甲,随之就是正往外渗着血的纤纤指尖。
“姨娘!”
温嬷嬷惊叫一声,连忙抽出帕子,小心翼翼捧起主子那两根断了甲的玉指。
“我的好姨娘啊,您这又是何必,又是何必?”
她一边颤着手包扎,一边落泪呢喃。
温玉燕早已气得浑身发颤,胸口也因这压抑的暴怒而起起伏伏。
这模样显然是气狠了。
温嬷嬷生怕主子会像之前那样气昏了头,忙忍泪低声宽慰,“姨娘您莫气,老奴可听说了,当时是那苏氏先自曝和离在先,还当众嚷嚷着让侯爷给她一条生路什么的。
当时围观的人立即就开始议论咱们侯爷,说侯爷宠妾灭妻,说他请缨南下治水是假寻找表妹是真,后来还说侯爷在南边用朝廷的银子养外室,总之全都是对侯爷不利的话,说得要多离谱就有多离谱。
您说在那种情况下,侯爷不这般说又能怎样说?听说侯爷说了那些话之后,那些说侯爷坏话的人就都闭了嘴,可见侯爷多半是被那苏氏逼得无法才说了那么些话,姨娘您还真不用往心里去。”
苦口婆心劝了一通,温嬷嬷明显感觉到被自己捧着的手虽冰冷依旧,却已不知何时不再颤抖。
见主子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她心中一喜,忙抬袖抹了把泪,再接再厉道:“姨娘您忍辱负重跟着来到侯府,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如今情势可是对您大好,等您将整个侯府拿捏在了手里,到时要什么没有?您此时可千万要沉得住气,切莫被这表象自乱了阵脚才是。”
温玉燕一直紧咬下唇听着,直到口中有铁锈味儿漾开,她这才被那血腥气冲醒了过来。
待温嬷嬷说完,少顷,她牙关终于缓缓卸了劲儿,随之眸光一沉,“你明日去法会的时候,想办法花银子找个人跑一趟腿,去侯府给兰香递个话”
说着,想到什么,她唇角冷冷一挑,话锋一转,“兰香那妮子估计是被老夫人敲打过了,要不然上回过来,什么消息都没带来,若不是贺怀玥那傻子写信过来,我只怕就要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温嬷嬷一惊,“姨娘的意思是,老夫人她已经知道咱们让兰香留意侯府动静,给咱们传信?”
温玉燕冷笑一声,“那倒未必,估计就是我那好姨母也听到了侯爷求复合的传言,怕兰香告诉我,让我闹得家宅不宁,这才去捂了兰香的嘴。”
不过就算知道了那又怎样?
她那好姨母只是罚自己修身养性,可没说过不能连与春阁的情况都不能听。
当初母亲为了情这一字,不管娘家如何反对都要下嫁,无奈所嫁之人却是个空有其表的,不过娘家人已经懒得去管,也就只有外祖母惦记着来信安慰两句。后来母亲走了,外祖母也走了,而她这个做女儿的如今也跟外祖家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