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被自己拒绝,难道也会这般疼吗?
唐太夫人一直一瞬不瞬地看着孙儿等他答复,结果就见他突然捂住胸口,脸色惨白,当即就吓了一跳,“春哥儿你怎么了?”
燕乘春被老人家的急急关切唤回了神,重新将手放下,又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闷,无甚大碍。”
见他这般,老人家岂有不担心的,想着便也不敢再逼问下去,直接就将自己准备好的想法道了出来:“孩子,要不这样吧,你既然不知要如何做,也不敢随便去做些什么,那就将这事交给老天,看上天如何引导,如何?只是在这之前,祖母要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燕乘春感觉到祖母此时似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遂强打起精神来正色点了下头,“祖母请讲。”
唐太夫人想了想,并没立即提出要求,而是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道:“春哥儿,情之一字能悦人也最能伤人。云丫头之前就被伤害过,照理是极难再开心扉的。倘若她日后真能对你有心,绝对就是她经过千思万虑后的结果。且她要向你迈出那一步,绝不比你现在要打开心结来得容易。”
说着,她神色愈发郑重起来,“所以春哥儿,若云丫头日后真能对你迈出那一步,你必须答应祖母,绝不能伤害她。你要尝试勇敢接受,不可再逃避,更不可鲁莽想当然地拒绝人家。否则你自以为的保护,没准是在将她推至深渊,明白吗?”
话音落下,燕乘春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你自以为的保护,没准是在将她推至深渊
一时间,耳畔中不住盘旋着这话,反反复复,此起彼伏。
唐太夫人一直未能等到孙儿回复,心口渐渐揪紧。
“春哥儿,你可能答应祖母?”
她忍不住再次溫声开口。
燕乘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怔怔迎上祖母目光,那目光中满是慈爱,同时又透着期盼与心疼。
他心头莫名就是一揪。
终于,他眸光逐渐变得坚定又清明,似是之前盖住他双眸的纱被突然揭掉,那一直紧闭着的唇也得以打了开来。
“好,孙儿答应您。”
清晰的回答落入耳中,老人家微怔了下,随之反应过来,心中当即大大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展颜。连连点头道好。
......
几日后,恩济寺中,温嬷嬷披着最后一抹残阳从外面走进屋中。
今日是寺里举办大法会的第一天,温嬷嬷照吩咐使了一些银钱,又加上一番温言泣诉,终于让负责看守的两个婆子同意让自己离开院子,拿上温玉燕抄写的经文代为参加寺里的法会为贺怀琛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