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了一会儿,熟悉的摆设在眼前渐渐清晰起来,贺怀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在酌言堂中,当即就是一怔。
他记得自己昨日上午去工部前就答应了燕儿,说是昨晚会宿在与春阁的,自己怎的到这里来了?
他努力回想,却死活想不起来昨晚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头上隐隐传来的痛感,再加上头脑空白带来的慌乱,让他不觉就烦躁起来,忙扬声将青柏给叫了进来。
青柏听见主子终于醒了,心中一喜,麻溜跑进屋去,待听闻主子问话,想起昨夜之事,心头不觉跳了跳,先避重就轻地将昨晚主子在芙蓉居喝醉的情况简明扼要回禀了下。
贺怀琛听着,不禁眉心簇起,“我既喝醉了,怎的不把我直接送去与春阁?”
青柏没想到主子竟会在这事上打破砂锅问到底,当即就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看着对方这一脸牙疼的表情,贺怀琛满腹狐疑,直觉自己喝醉后应是出了什么事,遂神色一凛,追问起来:“到底出了何事,还不快如实说来!”
顶着主子威严的目光,青柏也知事情迟早瞒不住的,只好垂首恭敬坦白:“小的本是要将爷您送去与春阁的,可小的跟青松扶您去与春阁的途中,爷就开始说起了醉话。小的们听见那些话才临时改了主意,不得不将您送回到了酌言堂这边。”
“说了些话?”
他不记得自己说过话啊。
且让青柏他们一听就不敢将其送去与春阁的话,必定是跟燕儿有关系的,难道他将明年再考虑扶正的事给说漏嘴了?
贺怀琛拧眉思索,可脑袋混混沌沌什么都记不起来,只得再次追问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话已经开了个头,青柏这下倒也不再挣扎了,反正早说早了事,于是眼一闭干脆答道:“侯爷说想念前夫人,还一直说着让前夫人回来。”
贺怀琛一怔,立即强烈反驳:“你瞎说什么?我怎可能说那样的话?”
青柏根本不敢去看主子脸色,将头垂得更低了些,怯怯保证道:“小的......小的当真没有胡说,爷一直反反复复说着这些,小的跟青松两个都听得真真的,这才不敢将您送到与春阁去。”
说着,想到自己昨日在与春阁那边撒的谎,只得再次硬着头皮往下回禀:“小的将爷送回酌言堂后,温姨娘想过来伺候。但小的担心爷说的话被温姨娘听见,就自作了主张,谎称爷事先已吩咐若是您喝醉了就将您送去酌言堂,让温姨娘早些歇息。”
闻言,贺怀琛想再反驳的话就当即卡在了喉中。
是啊,若不是这样,青柏他们断不会自作主张把自己送到这里的。
可自己真的说了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