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见了,快步上前,将药搁到床榻附近的桌上,又走到床边伺候着苏淡云靠着软枕坐好。
苏淡云看了看外头天色,“锦善回来了吗?”
初禾摇了摇头,“还没,锦善姑娘出去前交代了婢子,让婢子按时煎好药端来。婢子照锦善姑娘吩咐的煎了药,刚刚也试了温度,已经不烫,现在正适合,夫人您要婢子现在伺候您服下吗。”
苏淡云见她态度恭敬,做事本分到位,便朝她满意笑了笑。
正想示意她把药端来,忽地目光扫过她的耳垂,不禁一愣。
她记得初禾伺候晚膳时还戴着一对银铃花耳坠,那耳坠做工粗糙,一看就不是纯银的,模样却是有几分精致。她自己以前也有过一对相似的银铃花耳坠,于是之前看到初禾的耳坠便留了印象。
可原本好好挂在两只耳垂上的耳坠,如今有一只已然不见了踪影。
“你耳坠少了一只。”
苏淡云望着初禾空了的那边耳垂,善意提醒。
初禾显然一直没有留意,闻言下意识就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耳垂。发现右耳处的确光着什么都没有,当即就面露急色,一时不知所措,甚至还转瞬红了眼眶。
苏淡云不禁诧异,“这耳坠子很重要?”
初禾倏地落下眼泪,“禀夫人,这是婢子娘亲留下的遗物,婢子日日都戴在身上。”
苏淡云了然,想起自己亡母,不禁生出些同病相怜之感,便道:“是方才掉在这屋里了吗?要不你仔细找找。”
初禾不敢在主子屋里放肆,站着踌躇不已。
苏淡云便冲她微笑了下,催促道:“无事,你快找找吧。”
得了允许,初禾便也不再犹豫,连忙循着方才进来的路仔细看了一遍。
可房间地上光洁如镜,什么都没瞧见。
苏淡云见了,帮着努力回忆了下,“我记得晚膳后你提着食盒离开这屋时,耳垂上的两个坠子都还在,若不是方才进来时落在这屋,那兴许便是去还食盒的路上落在了什么地方。要不你再仔细想想晚膳后都去过哪里,趁现在快去找找吧。”
初禾一怔,“可是......可是婢子还未伺候夫人喝药。”
“无事,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自去便是。”
苏淡云溫声道,又催促了她一下。
初禾心中感动,忙朝主子行了一礼,转身飞快走了出去。
初禾走后,苏淡云下了床,走到桌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