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一怔,唰地转过头来,脸色再次一沉,“是燕儿让你来跟我说的?”
她仔细养大的孩子,竟被个女人撺掇着跟她对着干,简直想想都要让她恨得吐血!
贺怀琛见母亲脸色如泼了墨般,知道母亲在意什么,遂抿抿唇,平静道:“是儿子的意思。”
曾氏神情一滞,眸中满是狐疑,“你的意思?”
贺怀琛点头,“儿子今年已经二十有一,也是时候要有个子嗣了。”
曾氏眸光微动,心中也涌起些微酸涩,嘴唇嗫嚅了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贺怀琛见曾氏没有说话,便继续开了口:“儿子知道母亲担心庶长子先出生会影响儿子名声,可如今苏氏身体不佳难以圆房,此事已有太医作证。如此一来,燕儿就算先诞下子嗣在法理上也情有可原,我们也不用再担心被人拿着这事大做文章。”
这番话倒是说得十分合乎情理,让曾氏一时间也说不出半个反驳之词。
其实她也并不是非要嫡子先于庶子出生,只是之前温玉燕进府,她虽对温玉燕满意,却也多年不见,担心这人变化良多,怕这人会掀出什么风浪,这才用这规矩拿捏住对方。
后来她成功用这事逼着对方放儿子去沁心院圆房,想着圆房后也能继续拿捏住苏氏,如此一事能几用才这般坚持。
可若是情况有变,她自是可以变通。
至于儿子说的,她自也认同。
侯府子嗣单薄,的确是时候添些人口了。
至于那个苏氏,那不过是个无父无母又没娘家支持的乡下平民,如今又病成这样,量她短期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暂时不圆房倒也没什么关系。
曾氏很快想通,脸色也再次软和下来,轻轻叹了一气,“你说得在理,的确是该有子嗣了,那就照你说的办吧。”
成功说服了自己母亲,贺怀琛心中更加松快起来,起身朝曾氏行礼道谢。
见儿子这般尊敬自己,曾氏登时心花怒放,母子俩继续其乐融融了好一阵,曾氏这才依依不舍地送儿子启程离开。
另一边,温嬷嬷已经在贺怀琛出发前寻机会从青柏那里打听了清楚,之后便着急忙慌地跑回与春阁给主子回禀。
温玉燕正歪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听了遂睁开眼来,一脸将信将疑,“当真是衣服弄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