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这么晚才起来？你晚上不早睡，白天起来跟个没睡醒的似的，手脚都慢！”

我揉了揉脸，扯了扯衣角。

“五点多也叫晚啊？人家都还在睡觉呢，咱们这个时间已经比普通人早起两个小时了！”

“那你去外面看看，街上那么多早餐摊，哪个不比咱们更早？你啊，嘴巴厉害，做事不行！”

我懒得和她争，走到灶台前，捏起一张面饼，刷上鸡蛋摊开，又撒上葱花和熟芝麻，手一翻，一个热腾腾的煎饼果子就快要成型了。

妈妈看着我动作，总算没再说什么，只是撇撇嘴。

店门外，弟弟刘学兵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杯豆浆，喝得直咂嘴，悠哉悠哉的样子。

“姐，今天我帮你收钱吧？我最近算术有进步，你可别小看我！”

我白了他一眼。

“算术有进步？上次你找钱多找了五块，还好是老顾客提醒，不然你不亏死？”

“那不是意外吗？谁还没点失误？”

刘学兵嘿嘿笑。

“你再给我个机会嘛！”

妈妈在旁边直接开口。

“学兵，别在这捣乱，帮忙端端盘子，擦擦桌子去，别惹你姐烦！”

弟弟撇撇嘴，端着豆浆走到旁边，随手拿起抹布，在桌子上随便擦了几下，嘴里还嘟囔着。

“真是的，天天让我擦桌子，我都快成你们的保洁员了！”

店里的顾客陆陆续续来了，王叔第一个进门，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坐到最靠里的位置。

“倩倩，今天给我来两个煎饼，加鸡蛋的，再来一碗豆浆，昨天那豆浆真香，今天再来一碗！”

“行，马上就来！”

煎饼摊开，鸡蛋均匀涂抹，再撒点香葱，手法熟练得不得了。

旁边又进来几个常客，都是街坊，坐下就开始聊家常。

“哎，昨天听说了吧，那个旺福早餐店又搞活动，买二送一，早上过去排队的人还不少呢！”

“那店的手段就是狠啊，之前搞了几次，我们这边的客人都被拉过去了，倩倩啊，你可得想个办法！”

我把刚做好的煎饼递过去，语气平淡。

“人家有钱烧得慌，我拿什么跟他们拼？咱家这店也不是靠活动吸引人的，咱们卖的是实打实的东西，该来的客人自然会来！”

“话是这么说，可你看着人家生意红火，你心里不急啊？”

“急有什么用？他们要打压我们，难道我去找人家打一架？”

我把围裙往上一扯，继续摊着煎饼。

“他们是大店，我们是小摊，做的是不一样的生意，不能比！”

话是这么说，可是生意确实受了点影响，最近这几天，来店里吃饭的客人明显少了点，特别是年轻人，估计都跑去那边吃便宜早餐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吵吵嚷嚷的进来。

“刘倩，你这摊子是不是又坑人了？我前天买的煎饼，回家发现少放了鸡蛋，你怎么赔？”

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是谁了—周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