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慌张解释,在朝堂上安稳了一辈子的老臣,却在儿子大婚之日蒙了灾祸。

陆秩怔怔望向燕浔,心里一抖,仿佛猜到了什么。

燕浔站在皇上身边,冷冽眉眼含笑,伸出修长手指,一指陆秩身旁跪成一团的柳惜音。

“前几日在公主府,这女子说陆秩想给她十二乘规制,没有谋反之心,怎么说得出这话?”

“在场有不少人,皇上寻人问问就知道了。”

燕浔那一副做派,跟个添油加醋生怕害不死人的奸臣似的。

慕窈愣了半天,被燕浔惊得眼泪都挤不出来了。

听燕浔这意思……是帮她的?

皇上顿时勃然大怒,起身指着陆秩那张铁青的脸,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好啊,一个奴籍贱女,还敢用朕的十二乘?”

“朕这龙椅要不要也让给你们坐了?”

陆秩浑身抖如筛子,偏偏柳惜音胆小,跪在地上磕头,那脑袋就没抬起来过。

“惜音是粗鄙之人,不知天家礼数口出狂言,臣自会好好责罚,可陆家的确从无谋反之心啊。”

陆秩此刻只后悔,悔他在情动之时,怎么就对柳惜音说了要给她十二乘的话。

如今谋反的帽子都给他扣上了!

威严庄重的殿上,唯独燕浔来回走个不停。

他能配天子仪仗享十二乘,除了龙椅坐不得,其他什么都做得。

“皇上,就算陆家无谋反之心,但欺辱忠臣遗骨,折辱御赐婚事可是铁证。”

“慕窈父母是为国尽忠,皇上若不为她做主,怕得寒了文臣之心。”

燕浔一番话,将慕窈原本酝酿许久的计划都给说完了。

她攥着牌位的指节泛白,一时语塞。

慕家曾是文臣之首,苛待文臣遗孤,自然是寒文臣之心。

可她说这话,保不齐会是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敢开口。

可没想到,燕浔帮她说了……

皇上满面铁青,看着平阳侯府满目惊恐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