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康一听点点头,把手里的苫布交到媳妇儿那跟着进屋,看着女儿从小盒子里拿着东西,“闺女,什么事?”
“爹,我听娘说文昌伯家有床是不,你拿着这银子去买一张双人床回来。”说着把手里的五两银子交到父亲的手里,“我奶回去说了,你们现在住的房子她要收回当养钱,既然她都说了,就把那房子给他们吧,咱买一个床放在这儿,你跟博文暂时先睡,我跟娘我们几个在炕上,也挺好!”
杨安康听了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倒是有些苦涩,这个娘真是……“用不了这么多,一钱银子就够了,你给换个小点儿的,这个只怕人家找不开。”
庄稼人,家里有个几十两银子做家底就不错了,一个五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也用不上一钱银子,省着呢。
杨安康拿着一钱银子出了家门,杨乐文跟母亲还有钱氏一起把那个苫布打开,之后把黑木耳铺在上面,虽然已经黄昏了,不过小风吹着也能干一些。
钱氏看着这黑黑的东西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问出口,毕竟各人过各人的日子,帮着忙活完钱氏找个理由就先回去了,杨安康一个人背着那张双人床进了院子,杨乐文瞅着吓了一跳,
“我的亲爹啊,你真牛!”然后上去搭把手父女俩把床抬进了屋子,刘氏想帮忙不过还是忍住在棚子里做饭,博文是懂事儿的孩子,拿着小镰刀背着小筐领着两个小包子出去给羊割草。
吃过晚饭,收拾好了黑木耳,一觉到天明。
三天之后黑木耳终于晒好,一大早起杨乐文一家除了三个孩子都早早的起来,刘氏在厨房里热着头天做好的饭菜,院子里爷俩把该带的东西都装好,那两只人参也被杨安康揣在胸前,这个可是房子钱。
吃过早饭,在刘氏的念叨声中爷俩出了家门,七伯的牛车还是停在老地方,杨乐文给了车钱跟父亲坐着开始闲聊,本来说好分家给的四只鸡这下子也没有信儿了,杨安康想去要被女儿给拦下了,要来又有什么用,无端端惹一肚子气倒不好!
“他康叔,你这分家以后想做什么啊!”四喜嫂子是个八卦的,这分了家就给那么点东西,现在房子也给收回去了,这一家人咋过啊!
杨安康倒是没说话,他这个人有个毛病除了自己家人,跟外人尤其是女的他一说话就脸红,
“四喜嫂子,我爹啊,心里有数!”杨乐文看着父亲的囧样,赶紧帮着打着圆场,今儿上房家的没有人去镇里,这一路上过的倒也很舒心,虽然有一些人总是好奇的问着分家的那些事儿,不过大家也都是听个热闹,杨乐文倒不觉得丢人,丢人的可是上房那边。
来到镇里,爷俩溜溜达达的去了第一楼,还没等进去了,小二哥柱子就跟看见救星一样,“掌柜的,杨家娘子来了,掌柜的——”
这架势还真吓住了他们爷俩,刘乾一听喊声赶紧从里面出来,一看见杨乐文立马眉开眼笑,
“哎呀呀……你可来了,你要再不来我都想去杨家庄找你了啊!”
“怎么了,刘掌柜?”杨乐文父女被让进了酒楼,大堂里还是没有几个人,刘乾冲柱子使了个眼色,柱子立马会神的出去了。
“你那个山菜可还有?我跟你说你送来那几十斤不够卖的,这些天好多人都点,还有那个黑莓山药,我这的存货都没有了,你不说给我做什么酱吗,哪儿呢?”刘乾四处瞅,这才发现她身边跟着一个长者,“额……这位是……”
“哦,这是我爹,爹这是第一楼的刘掌柜!”
“哎哟!杨老爷你可养了个好闺女啊!”刘乾赶紧起身抱拳,这阵仗可把老实巴交的杨安康给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回礼,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管他叫杨老爷,能不受惊吗。
“刘掌柜,这次我带我爹来也是想跟您这认认门,毕竟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能总出来,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我就让我爹过来,这样你们男人之间也好说事儿。”杨乐文想的比较多,她跟父亲不能都出来,以后要弄作坊什么的,家里肯定得有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