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亮，秦汉阳已是刷的一下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无他，只因他心里一直念叨着要和谈静书去领证的事情，睡意浅淡。

此时窗外的北风还在呼呼地刮着，无孔不入的钻进了秦家的门缝里，吹得糊在墙上的旧报纸哗哗作响。

不过秦家人早已经习惯了这一点，因此并不在意，个个都还窝在被子里熟睡。

倒是秦汉阳，却怎么也没有睡意了。

轻手轻脚的起床后，他迅速穿好衣服摸黑去了厨房，开始生火烧水，熬粥。

热水烧好后，秦汉阳从大锅里舀了一盆水，然后用皂角利索的给自己洗了个头，顶着一头湿发坐回了还架着木材的锅肚面前，低着头用火光将乌黑的头发烘干。

等他烘干头发，红薯稀饭也熬好了。

囫囵的喝了一碗稀饭后，天色已经开始大亮。

这时，屋内传来秦爷爷压抑的咳嗽声。

秦汉阳连忙回屋给他拍痰，喂药，待老人又躺下后，才借着微光在破旧的衣箱里翻出来一件还算体面完整的深蓝色外套。

将外套套在破旧的棉袄外面后，秦汉阳才松了一口气。

这样，应该不至于太丢静书的脸了吧？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秦汉阳走到还睡得迷糊的秦水笙床边，低声叮嘱道：“老二，我有事先出门了，你记得给爷爷喂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