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眼神闪躲，不知怎么开口。

缓了一会儿，把医生的诊断书，递给了李达康。

诊断书上明确表示，李达康的双腿，因为中风导致了神经性肌肉障碍，未来的日子里，要么躺床上，要么坐轮椅，若恢复好的话，或许能用上拐杖。

目视着诊断书，李达康讪然一笑，完全无所谓。

腿废了算什么？

不值一提。

对如今的李达康而言，即便是面对死神，他依然能笑出声。

“苏书记，钟熠那个杂碎呢？”

李达康不再称呼钟熠为省长，而是叫对方杂碎。

“钟省长他忙，没时间过来。”

“忙……”李达康轻笑一声，又瞥向祁同伟，“祁省长，把你后备箱的家伙借我使使。”

“什么家伙？”

“装，继续装，别以为我不知道，沙书记前往京城任职后，你又在枪支管理科申请了一支大狙！”

祁同伟眼神闪躲，些许心虚。

没错，他的大狙回来了，但……绝不会借给李达康，也不会承认。

见状，李达康没有勉强。

“今天是我大意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白银杏是个正经商人。”

“如今看来，她是钟家浜早就安插在京州的棋子，至少………能追溯到十年前。”

“了不起呀，了不起，真了不起。”

“白银杏……藏的可真深。”

李达康喃喃自语。

其实，今天早上的省委会议，他加上苏环，并没有落入下风，一度还把钟熠气得不轻。

只是，白银杏的出现改变了战局，尤其她那一句‘达康’，直接将胜利的天平倒向了钟熠。

后来李达康琢磨了好久，只有一种可能，白银杏和韩金龙一样，都是钟熠的人。

光明区那块地皮，就是一个局，三人一唱一和，举报的举报，问责的问责，最后由白银杏一锤定音。

真的很厉害。

“达康书记，你只猜对了一半。”这时，高育良轻声开口，“就在刚刚，赵老书记来电，他说了，白银杏并不是钟熠的人。”

“那是……”

“昊天集团的人。”

“都一样。”李达康深吸一口气，解开了心中疑惑。

白银杏是十年前到的汉东，和钟熠来汉东的时间线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