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一愣，好不容易获得的好心情顷刻消散。

林书山注意到她脸色变了，心里一咯噔。

救命！她不会又要哭了吧！

慌乱之下，他脱口而出：“宋颂同学，你看看，周围的人有点多，哭起来别人会以为我欺负你，要不你等到没人的时候再哭吧，别让我背锅。”

宋颂：“……”

她确实想哭，但被他这么一说，眼泪生生被堵在眼眶中，完全哭不出来。

林书山轻咳一声，正经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能理解的，这世上的事本来就不会如预期那样完美。”

“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说自己能理解？”

“我爸妈也离婚了。”林书山说，“在我很小的时候。”

宋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那么一刻，她以为他是故意这么说，为了安慰她。转念一想，怎么会有人拿这种事开玩笑。

林书山看着她，仿佛猜中她的想法：“我说真的。我爸爸是搞科研的，整天泡在实验室里，经常几个月不回家，过节也不回来。我妈妈忍受不了孤独和冷待，一次争吵中，提出了离婚。我现在跟妈妈生活在一起，挺好的。”他叹口气，转头看向车流如织的街道，“每个人都有想追求的生活，你爸爸妈妈也是一样。”

宋颂低下头，终于愿意将内心的话说出来：“我早就知道他们要离婚，也想过去阻止，随着他们吵架越来越频繁，我就知道做什么都无法挽回了。我气的是他们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自以为为我好，却不知道这样做让我更难过，好像我在他们心里一点都不重要。”

她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抬手去擦，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擦不完：“就连办理离婚手续，也要趁着我在考试偷偷办完，没有问过我是想跟着爸爸还是妈妈，就这样替我做了决定。”

林书山明白她说的那种感觉，耸耸肩：“大人们都是这样，从来不知道小孩子心里想什么。”

宋颂哭了好一会儿，声音带着闷闷的鼻音：“我发现，你还挺会安慰人。”

林书山：“不然呢？”

宋颂：“我以为你只会闷头做数学题。”

林书山想说我在班里也没有总是埋头做题，你是有多不关注我。话还没说出来，手机先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