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儿，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那场车祸……不是你父亲的错，他本来就是一场意外，更不是你的错，你是无辜的，是我一直无非从痛苦中走出来，将错误强加在你的身上，伤害了你。”

简简单单几句话，温笑听到后面，早已眼眶通红。

那场车祸，从她嫁给裴墨离开始，便是禁忌，不能提，不许说。

如今，从裴墨离口中说出来，温笑的确意外。

可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当年出了事之后，父亲去世，即便她痛苦难过，却还是自责不已，想着是父亲的错，对裴家满心亏欠。

那时候的她，只希望得到裴墨离的原谅，只要他需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从她嫁给他之后，他是怎么对她的，百般羞辱折磨，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场车祸，因为她要赎罪。

当年，她从未指望过他能原谅她，只要他能尊重她，哪怕一句公平的话，她都会心甘情愿，为他做一辈子牛马。

如今，她和他早已毫无关系，伤害已经造成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看到温笑眼角的通红，裴墨离心中难过，上前一步想要替温笑擦干眼角的泪水，比她后退一步避开。

温笑避开他，声音回复刚才的冷漠，“过去了，过去的事情，不用再提。”

裴墨离嘴巴翕动几下，他心里明白，温笑说的过去了，其实根本就过不去，她眼中分明就是痛苦，这是她最大的悲伤，怎么可能过的去。

“笑笑……”

裴墨离想要开口再说什么，温笑打断他，“过去的事情，错了就是错了。”

此话一出，裴墨离后面的话，被彻底堵在了喉咙里。

温笑看了看时间，不想和他再继续纠缠下去，“裴总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眼看着温笑要走，裴墨离急了，“笑笑，如果我们一开始将就好好的，没有车祸，没有这件事，我们会不会好好的。”

这话，听的温笑一阵心酸。

她这一生，爱错了人，到头来，苦的是她自己。

可她不是没有幸福过，在车祸发生之前，她和裴墨离，的确有过一段欢乐的过往。

若是真的没有那场车祸，那他们应该是最幸福的一对吧。

可这些事情，从来都不值得去期待。

因为，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