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柔和,却带了一种威胁的寒意。
宋恪松立马冷静了。
自己这个女儿可不比其他子女。
真要为了维护老太太,她是下得了手,也狠得下心的。
“三哥也受伤了,要不……这事儿缓缓再说?”丹娘眸光流转,视线又落在了宋竹砾身上。
宋竹砾咬着牙:“不必!方才是我无礼,一时情急冲撞了祖母,给祖母赔不是了。”
说着,他又深深拜倒。
这一次倒是比刚刚谦和礼貌许多。
老太太无奈:“有什么话快些起来再说吧。”
奚嬷嬷上前搀起了宋竹砾,让他坐在了老太太斜对面的凳子上。
老太太又道,“瞧瞧你们父子俩,都是入仕的人了,怎么还能闹得脸红脖子粗的,也不怕叫人看笑话。到底什么事?你们好好说清楚。”
宋恪松也顺势坐了下来,将外放官职一事说了个明明白白。
原来老皇帝借着与南朝贸易往来之便,国库之危暂解,当然其中也有琼贵妃从沈瑞和翁元雁处得来的一笔孝敬。
只不过,那些银钱瞧着多,跟国库真正需求比起来,杯水车薪。
老皇帝手头有了钱,从前有些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自然要提上日程。
其中之一,就是外放官员,进行其他各州县的发展建设。
这职位听着风光,又任重道远,自然人选要慎之又慎。
老皇帝其实心中有人选,只不过这一趟去了没个七八年怕是回不来,为了稳定朝局,有些人选自然要提前放出风声来,好让各家各府有个准备。
比如,就像宋府这样的,到底派哪个儿子去,宋恪松其实是有向圣上进言的机会的。
既然决定权在父亲手里,最后这机会又落到了宋竹砚的头上,这才让这位嫡出的、自负才华的三儿子不甘心。
说到最后,宋恪松自己都有几分委屈。
当着老太太的面,他竟以袖拭泪,略带哽咽:“儿子也是考虑了方方面面,才有了这决断,横竖只能去一个,不如叫竹砚先去了,他性子稳重,前几年也磨炼了出来……”
老太太明白了。
论能力才干,肯定是宋竹砾更强。
但经历过之前那桩事,谁还敢把他放出去?
还是搁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心……
若是宋竹砾就这样外放了,真要有什么不对的苗头,宋家远在圣京,根本不能及时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