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带着侍从就这么从驿站走回了城里。眼见着天色渐晚也不好再在外面逗留,江诗蕴先行提出回去。留下赵桓赋和沈庆之面面相觑。
沈庆之道:“不如,我们喝一杯?”
赵桓赋点了点头,道:“今日那厨子不错,就去品香居吧。”
二人到了品香居,刘掌柜见两人气质不凡不敢怠慢,忙招呼了二人到楼上雅座,雅座看着护城河,可以看到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晚景,十分宁静。
沈庆之自嘲了声:“怎么,莫不是我的风满楼你如今看不上了?倒想来这品香居尝尝鲜。”
赵桓赋睨了他一眼,道:“妄自菲薄可不是你的风格,倒是……”赵桓赋却没说出倒是什么,他想起当初那个江诗蕴,瘦瘦弱弱,穿着一身满是补丁奇奇怪怪的衣服,只身一人背着个篓子来品香居兜售猎物。那柔弱的外表下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再看看现在,她一个人将自己当初穷困潦倒的生活过成了应州府数一数二的富户,这个女子的身上简直有着无穷的智慧和勇敢,亏得那些拖后腿的姐妹,可她依旧毫无怨言的爱她们,维护着她们。
那个倔强的江诗蕴,那个徒手接下砍向江云艾的大刀的江诗蕴,那个认真研究石英石可以忘我的江诗蕴,那个虽和自己赌气却抵挡不了美食的江诗蕴……
赵桓赋简直不能思考了,满脑子都是江诗蕴。这次回到这里,才知道这些时日自己为何心里空落落的,只是因为没见她,因为想她……
沈庆之见他愣愣的看着窗外的帆船,双眼却是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便拿手在他跟前晃了晃。赵桓赋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桓之?桓之?”沈庆之叫了两声。
赵桓赋忙回神,略带迷茫道:“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你向来不喜于色,鲜少见你如此走神的时刻,说吧,出什么事了?”
赵桓赋将手放在唇边尴尬的轻咳了声,恢复一贯的冷漠,道:“没什么。对了,有件事你有必要留意一下。被软禁的李简逃了。”
“什么?李简逃了?”沈庆之立马站了起来,道:“能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走?看来这李简果真是筹谋多年,竟有如此能耐!”
赵桓赋眼神一暗,道:“是我大意了,原以为他将阿瑶丢在大虫山的事是不得已,只是将他软禁,却不想这份犹疑倒成了放虎归山!”
沈庆之叹了口气,担忧道:“毕竟这么多年兄弟,你很难相信他就是那边的细作下不去手也正常。只是……现下该怎么办?他的出逃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那当然是影响太大了!李简几乎与他朝夕共处,对他再熟悉不过,这样一个人放在自己身边是兄弟,放在对手那边,简直就是一把随时可以插向自己的利刃!
赵桓赋对这件事颇有挫败感,他不该一时心软的,也不会造成现在后患无穷。
“此事暂且放在一边吧,我已经下来军令状,他一时间也不敢有所作为。不过他的出逃倒是暴露了几个暗桩,仿佛有了一些我爹……被害的线索。”
沈庆之拍了拍赵桓赋的肩膀,安慰道:“你也无需太过忧心,那李简一时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我们姑且当因祸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