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江诗蕴的脑袋里已经嗡嗡作响,浑身冰凉,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着,许久才握成拳。
许久过后,草丛里肆意谈论着的几个妇人都过足了八卦的瘾,篓中的草也堆得老高了,便相携着满意而归。
偶尔还要时不时感叹一句:江家女儿个个都是有手段的啊!
江诗蕴忽地打了个颤,冷冷睨着正朝她这个方向走来的妇人,干脆立在原处不走了,拼命忍耐着胸臆间猛烈翻滚的怒火。
冬日里芳草萋萋,草木稀疏,很轻易便能看到站在路旁散发着森冷寒意的江诗蕴。
妇人们一看到她便吓得脸色发白,愣忡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许久才有一人不甚在意地颠了下背篓,拿眼鄙夷地瞪了她一眼便走。
其他妇人见状,也陆陆续续跟着走,时不时偷偷睃一眼,见她还在冷眼瞧着,竟不禁打了个冷颤。
“站住。”
江诗蕴侧过身子,噙着冷笑踱步上前,正巧堵在她们出草坪的岔口,冷眸微眯:“各位婶娘别急着走啊,方才不是正说得欢畅么?不如说来我听听,我也来掰扯掰扯这事儿,有个什么说法来这?”
妇人们脸色霎时红白交加,身体竟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其中一个圆脸盘的矮胖妇人抖着脸上的横肉,摆摆手讪讪笑道:“原来是江四娘子啊,婶娘们正忙着割草呢,没说啥!没说啥!”
江诗蕴垂头浅笑,模样甚是娇俏,秀美的稚嫩脸庞上却满布寒霜:“婶娘莫不是以为我是个眼瞎耳聋的,所以听见诋毁自个儿声名的话也当做一个屁,就给那么轻易的放了?”
她伸出一只手指在妇人面前摇了摇:“那婶娘们可错怪我了,我可是个耳聪目明的,万万不敢轻易绕过坏我名声的人,听说,这话是谁传出的?”
“是、是二丫!不关我们的事!那、那都是你自家二姐!她见不得你抢了她的意中人,才、才与人诉说,我们不过是觉着稀奇,探讨了那么一两句,关我们何事!”其中一个妇人梗着脖子怒视着江诗蕴,却底气不足,眼神闪烁,身体不住地打摆。
江诗蕴垂眸冷笑:“婶娘是说,我自家二姐不分是非,不顾自家清白名声,也要与旁人诋毁我的清白?她好好的一个黄花闺女,竟会伙同外人来诋毁我这个亲妹妹?还连带着坏了自个儿的名声?”
她随即敛了笑,抬眼冷冷睨着妇人;“还是婶娘您觉得,我江家就如此不济?竟要自毁名声?婶娘你倒是说说,我二姐是个怎样的人?”
妇人呼吸一滞,战战兢兢地指着她道:“你……你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