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白漆黑的眼睛垂着,修长纤细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唇齿间萦绕着化不开的柔情:“会结束的。”
“嗯?”沈岁桉的脑袋靠着他的肩,微微仰头,“为何这样说?”
“其实比起末世,我更偏向于是场考验。考验的内容和最终目的不知,但规则,无非就是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
“这几年,人类在保证自己活着的基础上,开始摸索这个世界的规律以及准则,他们在试图改变这一切……”
“时间会很长,但未必不会成功。”
他蹭了蹭她的侧脸,继续说,“一种文明的衰落代表另一种文明的复苏,只能说一切自有定数,不该到时强求不得,该到时无可阻拦。”
沈岁桉漂亮的指尖摩挲着他的手指,随后插进指缝,十指相扣。
“那你信命吗?”
她茶色的瞳孔像浸了水的琉璃珠,炫目多彩。
“不信。”
谢聿白将她搂紧了些,说话间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宛如一股电流似的,传遍四肢百骸,引起一阵酥麻。
“我信你。”
沈岁桉躲了躲他,“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岁岁。”
他将她禁锢在怀里,呢喃,“我会让你平安的,无论是什么代价。”
“岁桉岁桉,岁岁皆安,别辜负院长给你起的名字。”
沈岁桉扯了扯唇,莫名笑不出来。
“小白,我这几天经历了好多……”
“其实我不太想了解这一切,我宁愿装傻,不知者无畏,不知者无罪……可我没办法,我能清晰地感受一些,似乎有人在引着我去探索真相……”
“我……害怕。”
害怕最后这些所经历的一切变成泡沫;害怕最后这一切只有她记得;害怕他们像以前那样不会记得她……
她承认,这些想法有些杞人忧天,但随着她展现的,她越来越慌……
这几天,哪怕表面没有显露,她清楚地感知到她的心情愈来愈烦躁。
“我在。”
谢聿白将下巴抵在她的肩颈,强调,“岁岁,我在,我一直都在。”
密长的睫毛颤了颤,他笑着说:“别忘了,他们不会轻易让我去死的。”
沈岁桉心尖一颤,握住他的手,“小白,你答应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许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