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童生抬眼看向陈延,眼皮微抬,“坐。”
陈延闻言,顺从的坐下。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
陈延抬头,但不等他说什么,李童生突然笑着再次开口道,“你很好!有一技之长,在日后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毕竟读书人除了在学业上要有扎实的基础功之外,还讲究在其他地方有所建树,比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或者骑马射箭等,学会了这些东西,你日后会走得更远。”
“你很好,有和众人不一样的天赋,能在文人中有一席之地,我很是替你高兴,但须知满招损,谦受益,你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努力进学,好好专注于课业上,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为何来读书,明白吗?”
李童生不是突如其来的想要说这些话的。
而是陈延最近的名声实在过于大了,少年人突然之间得到了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名声,李童生就怕他因此而飘飘然了,而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所以他很是担忧,今日才有此番话。
陈延是他极其看重的学子,要天赋有天赋,要悟性有悟性,虽然进入科举的时间晚了些,但是他的学业也是稳步前行的。
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进步,没有“一日千里”那种飞速跨越感,但胜在平稳扎实。
所以,他不希望这么个好苗子道心因着这些名声而毁掉。
这话算得上是推心置腹了,陈延明白,夫子这是真心为他好的,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
如果,他是更年轻的时候的自己,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还真有可能因为这一时的虚名而荒废学业,骄傲自满,沉浸于那声声夸奖中无法自拔。
毕竟没有人不喜欢被人夸的,身处其中,久而久之,周边全是赞美的声音,那时候,他根本无法看到自己的缺点。
夫子的担忧属实正常。
陈延起身朝着李童生行了一个弟子礼“夫子,学生明白,学生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从未沉浸其中,一时的名声,学生并不放在心上,夫子莫要担忧学生变坏了才是。”说到最后一句话,陈延俏皮的朝李童生眨眨眼睛。
见陈延神色清明,目光坚定而从容,还有空‘作怪’,李童生心中的担忧也消散殆尽,转而笑道“你啊你!很好,是夫子小看了你,但夫子还是要告诉你,做人,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最初的初衷。
那些文人集会,若无益处,无需参与,若有能使你受益匪浅的讲学,或有你欲结交之友,倒是可前往。
但我现在告诉你一句话,你且记住,待你达成自己的目标,无需你刻意去交际,自会有人主动来与你结交,总之,唯有具备足够的实力,方能吸引到志同道合、层次相当之人。”
陈延拱手道,“夫子,学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