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了许久之后，低声喃喃了一句。

“我真有那么坏吗？”

“我只是想要变强，强到遇见什么都不再害怕，我有什么错？”

花流云走到蛮骨与创世仙帝的棋盘面前，喉咙里声音有些沙哑，面目狰狞的看着两道真灵。

“你们说，我有什么错，有什么错啊？怎么……怎么的就会成了这样”

他杵着下巴坐在了两人中间，像是老友闲谈一般，讲起了此生他最惊心动魄的故事。

“那一日，我想着拿到了功法，想着去找些草药辅助修炼，我翻过了马鞍山，我看到……看到石家屯，那屯里，全是死人”

“我当时吓坏了，疯狂的往家里逃，你们知道吗？我躲在被子里，都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腐朽臭味”

“我吓得，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不敢出门”

花流云说得绘声绘色，面色恰到好处的苍白，可见此事给他心里带来的影响之深。

他手指在那枚彩色棋子上翻来翻去，指尖微微有些颤抖，又是过了良久他才再次开口。

“他们有的说我是卫辰，有的说我是花流云，还有的说我是掌控时间的神祗，我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我谁都不是，我就是上坝村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村民？”

“我会是他们，不过是他们想在这世间找一个能替他们继承因果的替身而已，于是……我应劫而生，符合所有幕后黑手做事的设定”

花流云一边思索着一边站起身来，想不通，始终想不通，他双手交叉揣在衣袖里，勾着腰向着山下走去。

他背影有些驼，看起来像是凡人暮年的样子。

山顶棋盘上，此刻那粒彩色棋子已经消失，两尊创世真灵同时扭头向着那个下山的背影看去。

“你说，他真的不是时间吗？”

“不太像”

“我也觉得不太像，时间最是无情，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前行”

两尊真灵眉头皱起，此刻也是看不透了这盘棋局，他们身后，一个小姑娘扑了上来，抱着蛮骨的手臂摇晃。

“老爷爷，老爷爷，你们在下围棋吗？给你，这是妈妈烙的大饼”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爷爷，我叫张丫丫，妈妈叫我四宝”

蛮骨真灵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扭头看向后方，那里之前的广场不再，转而变成了一片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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