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燕担心地看着桌旁坐的长辈，心里暗暗替姐姐言不由衷的行为揪心。

“云心水心，有甚闲愁。一度春来，一番花褪，怎生上我眉痕。”

上官文玲醉意惺忪举着酒杯叫喊。“干！”青山啼红了杜鹃，荼蘼外烟丝醉软。少年从印度尼西亚回国。语言不通畅，环境陌生，没有朋友。自己总是关起门来围绕着床头摆弄一点塑料小人排兵布阵，分国打仗。

华侨子弟小学开学的头一天，孤单的他躲在房间里任阿婆怎样喊叫都不肯出屋去上学。就这样死赖了一天，第二天心情万般压抑的他突然一个长着一双大眼睛满脸小姐姐气的女孩走进屋大大方方拉住他的手。“走啊，跟我一道去上学。”

自尊是一剂强心针，再腼腆男孩在同龄女孩面前也不肯表现的怯懦与扭捏。就这样高强认识了回国后第一个朋友上官文玲。

一起上下学，一同看书做作业。一块捉迷藏，一起玩12345上山打老虎的游戏。童年总是有许多美丽的记忆，因为那是段如水至清的日子。

上官文玲端庄大方，成熟稳重。上官文燕单纯快乐，爽朗漂亮。姐妹之间，亲疏情缘，高德强知道自己都承载过快乐。只是当青春枝叶繁茂时他终究选择了上官文燕。

高强记得有次外婆外出打牌，他在家翻不到吃的就对院里蹲在地上玩沙包的上官文燕说。

“我去街上找阿婆，你跟我去吗？”

“好呀，上街玩了。”摇着两条羊角辫的上官文燕不暇思索地拍着小手欢天喜地跟着高强跑了。

少小那知路远近，只两个弯两个小人儿便迷失了方向。

“哥哥，应该是那边，那边有糖果店。”

上官文燕歪着小脑瓜提醒高强。长大两岁自认为判断正确。

“你就知道吃。从这穿过胡同一样。”

傍晚阳光守时它静静地收工了，街灯逐一亮起，俩人再也无力前行。“累不累？”

高强问坐在便道牙上捶腿的上官文燕。天真的脸上挤出一丝疲惫的笑。

“不累，只是有点困。”

夜晚，海风汹涌，它们沿着街巷四处乱窜。高强感到风很凉！哥哥的责任让他下意识楼过上官文燕肩膀让她靠着自己身体暖和一点地睡。

许久，上官文燕冻醒了，他抬起头揉揉眼天真地说：“哥，我梦见咱们到家了，桌上摆着好多好吃的。”

漆黑的天空早已星辰密布，高强扭头问。

“你饿了？”

“不饿，不饿！刚在梦里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