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您说了，回不去了。”金角的语气有些烦躁起来：“是我们哥俩蠢，伤了师父的心，如今被抛弃了也是我们哥俩应得的，干娘，我们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但眼下，吃唐僧享长生，才是正事！”

“是啊干娘。”银角虚扶着狐妖的手臂说：“您这么多年疏于修炼，一心求爱，又屡屡被骗，为了男人你是一条尾巴一条尾巴的掉，到头来啥也没捞着，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我们是真的放心不下您啊！”

狐妖单手捧心，有一种被狠戳了一刀的挫败感。

“就说五百年前那个吧，他说喜欢贤淑温婉不争不抢的，你就做人家的外室，名分都不要，结果呢？那家伙就是个软蛋，刚被老婆发现，他就忙不迭地给你下了蒙汗药，企图活活烧死你毁了证据，让你没了一条尾巴。”

“还有三百年前那个，他说自己要成大事不能沉迷于儿女私情，你就陪着人家又是帮忙又是照顾，无微不至地把人家照顾到了位极人臣，转头人家就尚公主了，还给你下毒，让你没了一条尾巴。”

“对，两百年前那个，他说他要报仇雪恨你就化身神秘女侠，又是给宝贝银钱，又是传他功力，还用内丹给人家疗伤，让你没了条尾巴，最后他报了仇又觉得你是个威胁，反过来就设局要吸干你的功力，让你又没了一条尾巴。”

“一百多年前那个，说是要当个好将领，守护边关百姓，你眼巴巴地就跟人家上战场去了，又是替人家挡箭又是给人家治病的，最后呢？不过只打了一场败仗，他就说是你红颜祸水，狠下心来杀你祭旗，你又没了一条尾巴。”

“还有七十年前那个，你在山上救了他，得了几句空口白话，就喜滋滋地说这回肯定是遇上对的人了，又是给人家洗衣做饭，又是给人家红袖添香的，为了支持他，你去钱庄借银钱，最后他跟一个戏子跑了，怕你要债，还雇人杀你抢钱。”

“五十年前的那个，你说他不一样，是个知道心疼人的，几句甜言蜜语就把你哄得找不着北了，又是给宝贝，又是给银钱的，最后他还不是拿了你的银钱跑了？你为了他，从这个钱庄借钱还那个钱庄，又从那个钱庄借钱补这个钱庄的窟窿，如今那些银子现在都还没还完呢！”

“三十年前那个书生，对，那个书生是最可恨的，你送他去赶考，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陪着哄着，他名落孙山反过来虐打你，说你耽误了他的前程，辱没了他的才情，一句妖精害人便寻了好些个道士来杀你，又让你没了一条尾巴。”

“还有十年前那个，你说天下男子皆薄情，找了个女子，然后那女子不也跟戏子无媒苟合奔走天涯了？私奔的银子还是从你这里偷的。”

“对，那女子说你是个好人，但她还是喜欢男的。”

金角银角是一唱一和一人一句，将那狐妖说的是满脸羞红，气愤不已。

这会儿，搓洗干净的玄奘，刚被押过来就听见这些话，一时之间他都不好意思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