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院主这表情,六耳不解地看向玄奘:他咋啦?有这吉祥话,他还不爱听?

玄奘见状接过了话头:“还没请教院主高寿啊?”

“痴长二百七十岁了。”那老院主说完这话还不忘白了六耳一眼,这人长得丑陋似雷公,怎么说话也这般不中听。

“那我祝你长命三百……”六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玄奘打住了。

“要不你还是别说了。”玄奘将六耳拉到自己的身后,之后才对这老院主双手合十笑说:“老院主耳聪目明,神态安详,瞧着不过古稀,竟然如此高寿,真乃……我佛保佑啊!”

听见玄奘这样说,那老院主的脸色方才转好了些许。

玄奘哄好了老院主,又回头给六耳宽心:“长者为尊。”

“长者为尊?哈哈哈!”六耳拍着腿大笑起来:“我若是沉沦情爱之辈,只怕重重重孙子都能比他大一轮嘞!”

那老僧不过活了二百七十岁,他关个禁闭三百年就过去了,有啥了不起的!

“慎言!嘘!”玄奘又给六耳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才转头去跟老院主闲聊起来。

六耳翻了个白眼觉得有些无趣。

这时,有一个小童,拿出一个羊脂玉的托盘,上面有三个法蓝镶金的茶钟;又来一个小童,提一把白铜壶儿,斟了三杯香茶。

茶香怡人,颜色艳丽,即便是在长安城丞相府里富养长大的玄奘见了,也忍不住夸上一句:“好物件!真是美食美器啊!”

“这些都不算什么,老爷实在是客气啦!”老院主这才得意一笑说起:“听闻二位是东土唐朝来的老爷,我才出来奉见,这东土至此,有多少路程?”

“出长安边界,有五千馀里;过两界山收了个坐骑,一路来,行过西番哈泌国,经两个月,又有五六千里,才到了贵处。”

“坐骑,就是小徒儿们说的那个头上长牛角的白马?”见玄奘点头之后,老院主又点了点头说:“也有万里之遥了,实属不易,好马,好马啊!”

说完这话,老院主又忍不住感慨起来:“我弟子虚度此生,山门也不曾出去,诚所谓【坐井观天】。不知老爷自上邦来,可有什么宝贝,借与弟子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