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住在天牢,只要老老实实不吵不闹,日常生活起码是有保障的,甚至还有可能比外面吃得更好。
看来冯观岚只是想拿他要挟陛下,并没打算为难他。
“指挥使这样说过吗,这话我倒是没听他提起。”徐回冷静回应,“我昨日也只是和指挥使匆匆见了一面,他政务繁忙,并未与我多说,只给了我令牌,让我今天把人带去。”
狱卒很是谨慎,对这个解释并不全信。
徐回观他脸色,接着又道:“也可能是因为华英殿总有朝臣来来往往,有些话指挥使不方便与我细说,左右天色还早,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再进宫去请示一回,看看指挥使怎么说。”
“算了算了。”另一个狱卒说,“这一来一回要几个时辰,万一误了事,指挥使怪罪下来大家都不好过,反正有指挥使的令牌,人也是咱们锦羽卫的人,能出什么差错?”
“可指挥使亲口说那个犯人特殊的。”先前那个还是有点不放心,“难道眼下指挥使有什么万不得已的事情吗?”
同伴很是不耐:“指挥使在宫里,他有没有万不得已的事情也不会特地来告诉你,有令牌就行了,大热天的,你何必钻牛角尖?”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出了事就是咱俩的责任。”
先前那个不再坚持,拿了钥匙对徐回说:“跟我来吧!”
徐回迟疑了一下,说:“我就在外面等着不行吗?”
“当然不行,你还要确认犯人,然后签证画押,我们才能放人。”
“行,那走吧!”徐回点点头,跟着他往里走去,一面走,一面留心着牢房里的布局。
因为关押的都是高级官员,所以天牢几乎都是单人牢房,一个个狭小的房间,让徐回想起他们天机门的鸽子房,透过门上一个很小的窗口,可以看到里面一张张麻木的脸。
徐回对这种生无可恋的表情再熟悉不过,只是里面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他甚至连云七也不认识,只是来之前听楚昭形容过,说云七是个瘦瘦的白净的很机灵的少年。
终于,两个狱卒在一间牢房门外停了下来,其中一人严阵以待,其中一人从一大串钥匙中找到刻有这间牢房编号的钥匙插进锁孔。
徐回往门上那个小窗户里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