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或许他可以从这几位大臣的后人入手,找到一些可以拿捏住羲和帝的筹码。
总之不管怎样,这个皇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他也为这个皇位付出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牺牲,谁想从他手里抢走皇位,谁就是他的敌人。
他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的。
他叫来心腹太监二喜吩咐道:“你去和户部尚书说一声,从即日起,断了供给西境的粮草,摄政王再写信来要粮,告诉他们国库已经没有存粮,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二喜吃了一惊,小心翼翼道:“摄政王不是被掳走西戎了吗,回不回得来还两可呢,掌印怎么这个时候想起要断她的粮?”
“她会回来的,小小的西戎,还困不住她,咱家是为了将来未雨绸缪。”冯观岚说,“有些事若不提前做,到时候再做就晚了。”
“哦。”二喜应了一声,又问,“掌印不是还要让摄政王帮咱们平定乱世吗,断了粮草她还会帮咱们吗?”
“她帮的不是咱们,是她自己。”冯观岚说,“摄政王心系天下,想平定乱世,造福百姓,会自己想办法的,咱们所要做的,是尽量拖延她回京的时候。”
“这……”二喜似懂非懂,又不敢多问,躬着身子出去了。
冯观岚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素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喃喃自语道:“陛下,对不住您了,臣若不让您为难,将来为难的就是臣了,但您放心,臣一定不会像贺云阶那样视人命如草芥,将百姓当作政治斗争的筹码的,臣是真的真的想治理好这个天下的。”
话音刚落,耳畔忽地响起一声极轻微的嗤笑。
“谁?”
冯观岚心下一惊,蓦地睁开眼睛。
殿中空无一人,只有层层叠叠的轻纱帷幔被春风撩动,飘飘如同仙境。
他抓起搁在书案上的剑,起身在殿中四处查看,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可他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幻听,总觉得是真的有人躲在大殿的某一处,默默地窥探着他的一举一动。
“来人!”他扬声向门外唤道。
他的另一个心腹太监大喜从外面走了进来:“掌印有何吩咐?”
“把这些纱幔全部拆掉。”冯观岚说道,“以后咱家所在的宫殿,统统不许挂这些东西。”
“这是为何?”大喜奇怪道,“掌印可是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吗?”
冯观岚摇摇头,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阴郁,“不要多问,照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