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弃城而逃的指挥使陈仓,同样也得死!
张行舟守卫西宁五年之久,对西宁百姓的感情自是不同,看着几案上被萧驰拳头震得摇摇晃晃的茶水,心里的愤怒也如烈火燃烧。
“你接着说。”萧驰强忍怒火道,“城中可还有残余的西宁兵士,里面可有你认识的人?”
“有是有,但他们如今全都作为俘虏被关在战俘营中,营地四周有重兵把守,谁若愿意投降,可向守兵提出申请,不愿归降者,就被驱逐到演武场,作为流动的箭靶子让西戎兵士用来练箭。”
张行舟说到这里,想起自己昔日同袍所遭受的虐杀,不禁红了眼圈。
“大将军想必也能猜到,我那些同袍,之所以会被西戎人俘虏,就是因为他们不肯与陈仓一起弃城跑路,这样的心性,又怎会愿意向西戎人投降?
因此,一个战俘营七百余众,无一人主动投降,却在第一天,就被西戎兵士射死在演武场上一百多人,若非西戎狗还想留着明日继续取乐,只怕七百人一天就死完了。”
九尺高的汉子,说着说着便带上了哭腔,喉咙哽咽再说不下去。
他仰头逼退眼泪,冲萧驰抱拳单膝下跪:“末将想要救出落难的同袍,也想尽力解救西宁城的无辜百姓,还请大将军鼎力相助。”
“起来。”萧驰弯腰将他扶起,“你的同袍,亦是我的同袍,你忧心的百姓,我亦同样忧心,不用你说,我也会不遗余力救他们出来,这便是我回来的意义所在。”
张行舟动容,起身再向他施礼:“多谢大将军。”
萧驰伸手托住他:“保家卫国,何须言谢,此一战,你我必要将西戎全军覆没,方不负将军之名。”
“是。”张行舟哽咽应道,“末将愿听从大将军调遣,肝脑涂地,也要将西戎狗赶尽杀绝。”
“好,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再完善一下计划,天黑之后,你再进一次城,想办法通知战俘营所有同袍,让他们选出一部分人向西戎狗投降,并想办法取得西戎二王子的信任,好与咱们里应外合,推进下一步计划。”
张行舟点头应是,两人坐回到几案前,对着舆图细细商讨。
两人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又同为性情中人,脾气禀性也有许多相似之处,因此交流起来特别默契,彼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萧将军送水进来,见两人十分投机,出去和铁锤说:“王爷是大将军的情敌,张行舟也是大将军的情敌,为何大将军对这两个情敌的态度截然不同?”
铁锤还没从痛失阿傲的伤感中走出来,正坐在帐篷前的空地上晒太阳,闻言瞥了他一眼道:“这是你该操的心吗,有空多操心操心你宝贝儿子吧,再不管管就要被别的鸟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