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帖木将军又骂一句,但终究没再多说什么,摆手道,”滚滚滚,让那些王八羔子都给老子睡觉去,巡夜的也都给老子警醒着些。”
“是。”副将应声出了帐篷,督促各营将官把自己手下的兵士赶回去休息,安排好夜里的巡防事宜。
“大雪天的,尿个尿都能把鸟冻掉,那些病秧子靖南军还能来偷袭不成?”负责巡夜的兵士们不以为然,谁也没把副将的话当回事。
副将自己都没当回事,提一嘴主要是怕挨将军骂。
天寒地冻的,他们这样土生土长的北方人都不敢夜间行动,靖南军那些从南边来的小蛮子们,白天都冻得东倒西歪,到了晚上,只怕屎尿都要在房里解决,实在没有什么好提防的。
明日一仗,除非天降神兵,否则怀州城必定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副将抬头看天。
天空黑沉沉的,半颗星子都没有,只有无边无际的寒冷笼罩天地。
这种鬼天气,只怕神仙都不敢下凡的。
副将摇摇头,负手回了自己帐中。
夜越来越深,气温也越来越低。
篝火渐渐熄灭,兵士们三三两两散去,营帐里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而此时的怀州城中,慕容骁还吊着受伤的左手在房中不安地踱步。
北地的风霜严寒将他原本细腻白皙的皮肤摧残得粗糙干裂,又因受伤失血过多显得蜡黄无光,胡子已经好几天没有刮过,像乱草一样在唇周蓬勃生长,深邃的眼睛因着睡眠不足而更加凹陷,眼周全是青黑色的阴影。
对比之前那个英武不凡的靖南王爷,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流浪的难民。
“王爷,夜深了,您还是快些休息吧!”北渊心疼地看着他,第一百次开口相劝。
慕容骁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来回踱步。
北渊无奈,只好向祁凤山求助:“先生,你好歹劝劝王爷呀,王爷打了一天的仗,身上还有伤,再不休息,明天如何应对北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