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真会安慰人。
贺平川大概也觉得自己安慰的不怎么样,尴尬地摸了摸胡子:“行了,我走了,我会想办法让靖南王全军覆没的,没了靖南军,凭她是什么帝转世,也不能赤手空拳打天下。”
“好,那我等父亲的好消息。”贺云阶点点头,最后又道,“那个疫病,必要时可以扩大范围,只要不在城中扩散就行。”
“……”贺平川已经转过身,闻言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个儿子,果然够狠。
房门关上,牢房重归寂静,贺云阶吹熄了灯,把自己关在黑暗里。
他要记住这黑暗,记住那女人给他的耻辱与教训。
可是,当他闭上眼睛,耳畔却忽地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走吧,云阶哥哥。”
“云阶哥哥生气了?”
他蓦地坐起来,在黑暗中捂住自己的心。
这个时候,他怎会莫名其妙想到这些?
他一定是魔症了。
……
楚昭一直忙到二更天,才因体力不支被阿傲强行扛回了房间。
不是她不想停,实在是患者太多,几十个大夫一起都忙不过来。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心软的人,可面对一张张被病痛折磨到痛苦扭曲的脸,她真的没办法丢下他们自己去睡觉。
“你不睡,熬坏了身子,他们就更没人管了。”
阿傲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硬态度,将她摁坐在椅子上,不由分说地解开她的外衣,一件件脱下来扔在门后,直到脱得只剩下白色的中衣,才将她抱坐在床沿,拿被子包住,把她冻到失去知觉的双脚泡进冒着热气的木盆里。
“嘶!”楚昭先是烫得倒吸一口气,等到适应了水温,又舒服眯起眼睛,“哎呦,好舒服,呀,是艾草煮的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