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凡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用眼睛瞪了一下那个讲话的女孩。女孩还没意识到什么，边上的两个人就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说话了。

“大家都忍一忍，现在天黑了，战斗的话我们枪法是没有办法打准的，打不准就会很浪费子弹。我们现在是被丧尸围困在屋里，所以子弹是非常宝贵的。如果明天天亮了，大家就可以轻松地瞄准丧尸的弱点开枪，这样是事倍功半的行为的。而且我们这里很安全，丧尸上不来的。”叶羽兮看场面有些冷了，赶紧出来调和下。

许七七是特别不喜欢解决这种交际问题的，他要是觉得一个人太蠢的话，就不想理会他。这个时候就需要叶羽兮出来调和。

“你们要是觉得丧尸的叫喊很难听的话，可以找个东西堵住耳朵的。要是没有东西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帮你们的耳朵揪下来，那样你们就听不到了。以前你们爱闹就闹，那时候大家都觉得活不过明天，所以这种绝望的情绪我非常理解。但是现在许老大已经来救我们了，如果你们依然觉得明天是黑暗的话，我可以帮你送下楼去。”

方羽凡本来是一个特别斯文的老师，这两年多末世生涯，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这个时代是不能讲道理的，亮起拳头来的时候，别人才会听话。讲道理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很清楚，他们队伍里有好几人就是那样特别让人讨厌的。干活最少，话最多。一副我是弱者我有理，你是强者你担着的态度。

之前他懒得管这些事情，因为当他亮起拳头的时候，那群人大多数也会保持沉默。他们只是在他背后说。眼不见为净，所以他也不在乎。加上那时候他们所有人都是这种情绪，被围困在监狱里，眼睛看到的远方都是丧尸。人难免会有悲观的情绪。他作为一个老师，共情能力是很强的。

现在这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抽了，在面对许七七这个来拯救他们的人的时候，也摆出了之前的样子。他们可能是看着许七七他们都穿着军装，真的以为他们就是国家派人来拯救她们都人民警察或者人民子弟兵。方羽凡在末世前就经常看到，一些人对警察颐指气使的。他们真的以为人民警察是伺候他们的人。

他能从许七七的眼里看出很多东西来，这个人绝对是霸主一样的人。霸主就是有崇高的理想的人，他的理想是为了让人类能够继续传承下去，所以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因此他非常在乎人的生命，但是如果你以此来要挟他，你要是不为我服务，我就了结自己生命的话。

他肯定会笑笑，然后送你上路的。

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太会在乎个体的生命的。这种人有神性，神性就是爱世人，就是众生平等。众生平等的另一个意思就是，你和一只蚂蚁一只猪也没有任何区别。如果当你的生命威胁到一群蚂蚁的生命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你。因为那群蚂蚁的生命更多。

他从许七七对章立波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来。一个普通人在一个没有法制的时代里，在一个自己就是法治的时代里。多半会因为他所拥有的权利和欲望，然后无尽地放大自己身上的恶。这种情况在碰到一个曾经对不起他的人，多半都会报复。可是他没有，只是笑笑说了一句老同学。然后就把他视为陌生人，一点都不被情感拘束。

在小芳告诉他父母的情况后，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难过的情绪。只是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不问任何事情了。不过方羽凡也看到了另一面，就是他对他的老婆叶羽兮非常疼爱，一上天台的时候先去看自己的老婆，还给他揉酸痛的手。这是方羽凡看到许七七身上的人性，这种人性让他感受到了温暖。

其实方羽凡是有点想多了。许七七只是因为见到了太多生死，杀了太多的丧尸，所以才有些宠辱不惊的。不过他分析得还是很有意思的。可惜的是方羽凡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不然许七七一定会拉住他喝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