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行驶在焦土上，轮胎卷起混杂着草木灰的黑色泥土，浓郁的焦味充斥在空气中，放眼望去，尽是被烧得发黑的枯树，宛若末日的画面一般。

莱拉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四周的景象，心情莫名地有些沉重，尤其当看到几具动物的尸体时，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拿榔头狠狠地敲了一下心脏，险些喘不上气。

“怎么？感觉不舒服？”周铁真一边目视前方，操纵方向盘，一边出声道。

“……切！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觉得有点不爽！咱们来的时候，绿茫茫一片，连空气都觉得好闻，但走的时候，死寂一片，到处都是被大火焚烧过的焦臭味。”

说到这，莱拉抬眼看向车内的后视镜，看着镜中正在闭眼休憩的顾白，目光变得有点复杂。

“我想以你这样的身份，过去应该杀过不少人吧？”周铁真突然说道。

莱拉垂下眼睑，轻哼一声，双手枕到脑后，将身子后靠，把双脚架到驾驶台上，没好气道：“你想要说什么？是想要说我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

“呃，什么叫做像，你本来就是女人……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像你我这样的人，有些时候，为了达成某个目的，总是免不了一阵腥风血雨，到了最后，只能留下一个烂摊子，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周铁真瞥了一眼那些焦黑的树木，很快又收回视线，淡淡道：“如果想要收拾这些烂摊子，就不得不停下脚步，可这样一来，只会耽误更多更加重要的事情，因此，我们只能选择其中一种，这既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妥协。”

“罗里吧嗦一大堆，根本听不懂你想要表达什么，真是烦死了！”说完，莱拉重重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闭上双眼，干脆装睡。

“……无奈？妥协？铁真，如果是在以前，我会认同你这个说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对我而言，只有想不想，没有能不能。”

只见车后座上的顾白突然睁开双眼，伸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然后把左手盖在瓶口上，将水灵之气和木灵之气注入其中。

在车上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顾白手里的矿泉水竟然散发出一道晶莹的光芒，这并不是因为太阳光的照射，而是矿泉水本身散发出来的！

紧接着，顾白将拿着矿泉水瓶的手平伸出车外，然后微微倾斜瓶口，晶莹清澈的矿泉水，就这样徐徐地洒落在沿途的焦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