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的俊书生,双手背背后,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地走向窑子街。他身上穿着有些旧的粗布长衫,但是掩不住高贵的气质。
这里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热闹无比,但无论看装扮还有行为方式,几乎全都是贩夫走卒,佣工杂役,三教九流的下层劳动者。
别说达官贵人了,连个穷酸的读书人都看不见。这里,就是专门给卖苦劳力的人服务的。
大都市高档青楼的娘子们虽然依窗卖笑,搔首弄姿,但是都衣着华丽,身怀绝技,一般的男人,她们还看不上,非得要那种腹有诗书兜里有钱的,挑剔的很。
但是在这里,就完全不同了。
不一会儿窑子街就到了。没有花枝招展揽客的妓、女,也没有灯红酒绿的酒楼牌坊。一溜全都是低矮的平房,如同普通人家住的房子一样。
而街上挥着香喷喷的手帕,扯着嗓子拉客的,全都是亲自上阵的半老徐娘——窑子的主人,老鸨。
偶尔看到一位白白净净的小生,老鸨的眼睛里都放了光。
“公子!出来快活啊?来我们丽芳馆吧?我们馆里的姑娘啊,既水灵又漂亮,保管让您满意。来了一回啊,准想来第二回!”
书生的胳膊被她死死抓住,感觉自己这倒像是被人家给消费。他怯怯地应承到:“好呀好呀,那就到姐姐的丽芳馆去看看!”
老鸨听了书生叫自己一声姐姐,心都快化了,一张粉脸几乎都要靠到书生的肩膀上。
她边走边捏着嗓子对着院内的龟奴喊了一声:“掀帘子!”
老鸨拉着书生来到了一处类似于正堂的大间门口。这里果然是有两扇帘子。
布帘子“刷——”地打开了,书生被眼前的景相惊得目瞪口呆,心跳加速,愤怒窘迫的同时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空荡荡的只有十几条长凳的房间内,白花花或坐或站足足二三十个一丝不挂的姑娘。
她们的样子自然散漫完全没有任何的忸怩和羞涩,看来早已经习惯的很。并且看到门前竟然出现一个白净的公子,并不是先前每天要接待的臭烘烘的苦力甚至乞丐,她们的眼睛也如同先前老鸨那样,放出了精光。
显然她们受到过很好的管教,眼神虽然已经放肆起来,但是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姿态,一言不发。
书生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但还是有些结巴的问身边的老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