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诘问似乎言犹在耳。

我沉默了下来。

见到我沉默，师梦却一副胜利者的样子，乘胜追击。

“你这么一个小小的修士，能对抗整个帝国王权吗，我告诉你对抗的结果是什么。”

“你只知道王权高高在上，却不知道那高高在上的王权，是我口中的贱民，一个个用自己的双手捧起来的。”

“那些站在神坛的人，为什么会站在神坛之上？不正是因为有了支持的力量，被人送上去的吗。”

“你想要对抗如此黑暗的王权，你瓦解得了把它捧上去的那些力量嘛。”

师梦越笑越夸张，眼睛甚至沁出了晶莹的泪珠。

“那些力量汇聚的源点，就是你这样的人，你这般的人，你这等人！”

“为了自己的信念，为自己愚昧的见解，以自己的看法一手造就的啊。”

说到这里，师梦停下了。

我知道我的脸色很不好，但她看见我的脸色之后竟然十分畅快，像是看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样。

我依旧沉默，她却不依不饶了起来。

“说啊，你不是很能对我说教吗，再与我谈论一番，你对拆散如此黑暗的王权有何见解。”

师梦说的是实话，我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办法准确的反驳她。

我望着她那颇有几分疯狂味道的面容，平静极了。

“你大可以做一个独立的你，不趋炎附势黑暗势力，同流合污。”

“合污？你知不知道不从众的异类，会被怎样处理，你没想过，因为你没在这个位置上。”

我从没想过师梦会这样反驳。

她骄横无理野蛮，王朝放肆傲气凌人，却将这种错归咎于整个帝都。

若王朝如此，便让人难以开口。

我始终是不承认她是对的。

“你不要妄想给我强加你的想法。”

“那你，也不要妄想给我强加你的想法，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说完这样的话，我反而笑了起来。

“你也知道我们两个世界，却将我也当作任意驱使的工具。”

师梦挑起来飞扬的眉，“为王族而死，那不是你这种平民的荣耀吗？”

“你视为荣耀，而我偏不行使这份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