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连忙拦住他,眨了眨眼睛,“张伯,你是长辈,你对我一个小辈这么客气,难道是想赖账?”
“你这孩子”,张伯面露感激,用了握紧了她的手,什么都没说,却仿佛什么都说了。
宋婉清笑了笑,“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今天可有好多事要办呢。”
“去吧去吧”,张伯摆手。
宋婉清背起背篓,大步朝着山脚下走去。
兜里的四两银子明明很轻,但此刻,她却觉得异常的沉重。
她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会带着张伯和许万里一家,平安的走到衢州。
……
宋婉清刚踏进小院,就听屋内传出一阵哭声。
紧接着,是碗碟摔在地上的碎裂声。
“你让齐少天来亲自和我说,否则我是不会信的!”
“他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敢见我?”
夏冬宛手拄在桌子上,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如纸的面色将眼尾衬的如血般的红。
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柳青手足无措,“冬宛姑娘,你千万不要激动,一定要保重身子啊,否则我家少爷会担心的。”
他余光看见院内宋婉清的身影,连忙小跑出去,将她往屋内拉,“宋大夫,你可来了,你快帮我劝劝冬宛姑娘。”
宋婉清无奈,“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劝,硬劝吗?”
柳青便火急火燎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
“齐少爷要去边境打仗?”
“还为冬宛姑娘寻了一门好亲事?”
宋婉清冷了脸,“劝不了。”
“明天就是施针的最后一日,告诉你家少爷为我准备好五十两银子,我也要离开了。”
说完,她径直坐在屋外的藤凳上,任凭柳青说破嘴皮也不肯动一下。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她只是来为季冬宛治病的大夫。
这不是她能插手的事情。